忽然间,气海一阵剧痛!
那一夜的昆仑绝顶上,下着多年来一直延绵的大雪。
那之后,又是多少年呢?。
她匍匐在冰面上,静静凝望着,忽然间心里有无限的疲惫和清醒——雪怀,我知道,你是再也不会醒来的了……在将紫玉簪交给霍展白开始,我就明白了。但是,死者已矣,活着的人,我却不能放手不管。我要离开这里,穿过那一片雪原去往昆仑了……或许不再回来。。
“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!”
“王姐。”忽然间,他喃喃说了一句,向着冰川迈出了一步,积雪菽菽落如万仞深渊。。
那个男子笑了,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!
“啊!”她一眼望过去,忽然间失声惊呼起来——
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
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。
薛紫夜侧头看着他,忽然笑了一笑:“有意思。”。
““我会跟上。”妙风补了一句。!
“不可能!”霍展白死死盯着桌上的药,忽地大叫,“不可能!我、我用了八年时间,才……”。
旋最好的医生?内心的狂喜席卷而来,那么,她终是有救了?!。
“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,身体还是被催眠一般无法动弹,有股强大的念力压制住了他。在那样阴冷黑暗的眼光之下,连神志都被逐步吞噬,霍展白的眼神渐渐涣散开来。!
廖青染点点头:“霍七公子……你也要自己保重。”!
“薛谷主不知,我本是楼兰王室一支,”妙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,“后国运衰弱,被迫流亡。路上遭遇盗匪,全赖教王相救而活到现在。”
“七星海棠,是没有解药的。!
雪鹞嘀嘀咕咕地飞落在桌上,和他喝着同一个杯子里的酒。这只鸟儿似乎喝得比他还凶,很快就开始站不稳,扑扇着翅膀一头栽倒在桌面上。。
“——毕竟,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,他从来未曾公然反抗过教王。。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!
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。
“妙风无言。。
一把长刀从雪下急速刺出,瞬间洞穿了她所乘坐的奔马,直透马鞍而出!。
““死了也好!”然而,只是微一沉默,他复又冷笑起来,“鬼知道是谁的孽种?”!
霍展白手指一紧,白瓷酒杯发出了碎裂的细微声音,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,终于低声开口:“她……走得很安宁?”。
抬起头,只看到大殿内无数鲜红的经幔飘飞,居中的玉座上,一袭华丽的金色长袍如飞瀑一样垂落下来——白发苍苍的老者拥着娇媚红颜,靠着椅背对她伸出手来。青白色的五指微微颤抖,血脉在羊皮纸一样薄脆的皮肤下不停扭动,宛如钻入了一条看不见的蛇。。
“霍展白忽然惊住,手里的梅花掉落在地。。
“明介,你终于都想起来了吗?”薛紫夜低语,“你知道我是谁了吗?”……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
霍展白和其余六剑一眼看到那一道伤痕,齐齐一震,躬身致意。八人在大光明宫南天门前一起举起剑,做了同一个动作:倒转剑柄,抵住眉心,致以鼎剑阁八剑之间的见面礼,然后相视而笑。
她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发髻,才发现那一支紫玉簪早被她拿去送了人。她忽然觉得彻骨的寒冷,不由抱紧了那个紫金的手炉,不停咳嗽。。
那一瞬间,妙风想起来了——这种花纹,不正是回天令上雕刻的徽章?。
““……”他忽然感觉手臂被用力握紧,然而风雪里只有细微急促的呼吸声,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来。。
“她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,但却清楚地知道,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凶手。。
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马尸,开膛破肚,惨不忍睹。!
“妙风只觉手上托着的人陡然一震,仿佛一阵大力从薛紫夜腰畔发出,震得他站立不稳,抱着她扑倒在雪中。同一瞬间,飞翩发出一声惨呼,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力量迎面击中,身形如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,落地时已然没了生气。……”
“握着沥血剑的手缓缓松开,他眼里转过诸般色泽,最终只是无声无息地将剑收起——被看穿了吗?还是只是一个试探?教王实在深不可测。。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霍展白在冰川上一个点足,落到了天门中间的玉阶上。!
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