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……他身边,多半还会带着那个药师谷不会武功的女人。
雅弥迟疑了一下:“五位剑客的拇指筋络已断,就算易筋成功,至少也需三年才能完全恢复至伤前水准。”
那一瞬间,他再也无法移开分毫。。
然后,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,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,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。
““反正,”他下了结论,将金针扔回盘子里,“除非你离开这里,否则别想解开血封!”!”
“杀气太重的人,连蝴蝶都不会落在他身上。”薛紫夜抬起手,另一只夜光蝶收拢翅膀在她指尖上停了下来,她看着妙风,有些好奇,“你到底杀过人没有?”。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!
千里之外,一羽雪白的鸟正飞过京师上空,在紫禁城的风雪里奋力拍打着双翅,一路向北。
那种袭击全身的剧痛让他忍不住脱口大叫,然而一块布巾及时地塞入了他嘴里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。
而他们就站在冰上默然相对,也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。。
“血封?瞳一震:这种手法是用来封住真气流转的,难道自己……!
“我的意思不是要债,是你这个死女人得以后给我——”霍展白微怒。。
旋雪花片片落到脸上,天地苍莽,一片雪白。极远处,还看得到烟织一样的漠漠平林。她呼吸着凛冽的空气,不停地咳嗽着,眼神却在天地间游移。多少年了?自从流落到药师谷,她足不出谷已经有多少年了?。
“凝神看去,却什么也没有。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,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,喘着粗气,已经无法跟上同伴。!
第二天雪就晴了,药师谷的一切,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!
“若不能击杀妙风,”他在黑暗里闭上了眼睛,冷冷吩咐,“则务必取来那个女医者的首级。”
“那么多的鲜血和尸体堆叠在一起,浸泡了他的前半生。!
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。
““怕了吧?”注意到他下意识的动作,她笑得越发开心。。
十四岁时落入冰河漂流了一夜,从此落下寒闭症。寒入少阴经,脉象多沉或沉紧,肺部多冷,时见畏寒,当年师傅廖青染曾开了一方,令她每日调养。然而十年多来劳心劳力,这病竟是渐渐加重,沉疴入骨,这药方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管用了。。
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,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,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!
丧子之痛渐渐平复,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,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。
“——明介,我绝不会再让你回那个黑暗的地方去了。。
“听着,马上把龙血珠还给我!否则……否则我……会让你慢慢地死。”。
““我知道你的心事,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,会被江湖人议论吧?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,南宫老阁主开口,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,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,不如我来做个大媒,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!”!
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谁知道我中了七星海棠之毒还能生还?谁知道妙空也有背叛鼎剑阁之心?”瞳淡淡开口,说到这里忽然冷笑起来,“这一回,恐怕七剑都是有来无回!”。
里面只有一支簪、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。。
“有蓝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脸上。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……
耳畔是连续不断的惨叫声,有骨肉断裂的钝响,有临死前的狂吼——那是隔壁的畜生界传来的声音。那群刚刚进入修罗场的新手,正在进行着第一轮残酷的淘汰。畜生界里命如草芥,五百个孩子,在此将会有八成死去,剩下不到一百人可以活着进入生死界,进行下一轮修炼。
“瞳公子和教王动手?”周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,然而声音里的感情却是各不相同。
如果当时我没有下手把你击昏,大约你早已跟着跳了下去吧?。
妙风点点头:“妙水使慢走。”。
“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。
““雅弥!”薛紫夜心胆欲碎,失声惊呼,“雅弥!”。
“你……”瞳失声,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!
“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,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……”
“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!
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