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”妙风大惊之下立刻一掌斜斜引出,想一把将薛紫夜带开。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
趁着妙水发怔的一瞬间,她指尖微微一动,悄然拔出了妙风腰间封穴的金针。。
明介?妙风微微一惊,却听得那个女子在耳边喃喃:。
“他直奔西侧殿而去,想从妙水那里打听最近情况,然而却扑了一个空——奇怪,人呢?不是早就约好,等他拿了龙血珠回来就碰头商量一下对策?这样的要紧关头,人怎么会不在?!”
薛紫夜停笔笑了起来:“教王应该先问‘能不能治好’吧?”。
唉……她抬起头,望了一眼飘雪的夜空,忽然觉得人生在世是如此的沉重和无奈,仿佛漫天都是逃不开的罗网,将所有人的命运笼罩。!
果然,那一声惊呼是关键性的提醒,让随后赶到的霍展白和卫风行及时停住了脚步。两人站在门外,警惕地往声音传来处看去,齐齐失声惊呼!
霍展白起身欲追,风里忽然远远传来了一句话——
一直沉默的妙风忽然一震,瞬地抬起了头,不敢相信地望向薛紫夜——什么?她、她知道?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凶手?!。
“天啊……”妙风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呼,震惊而恐惧。。
“南宫老阁主叱吒江湖几十年,内外修为都臻于化境——却不料,居然已经被恶疾暗中缠身了多年。!
瞳低低笑了起来:“那是龙血珠的药力。”。
旋薛紫夜望着西方的天空,沉默了片刻,忽然将脸埋入掌中。。
““明介,”薛紫夜望着他,忽然轻轻道,“对不起。”!
仙风道骨的老人满面血污,眼神亮如妖鬼,忽然间疯狂地大笑起来。!
真像是做梦啊……那些闯入她生活的人,呼啸而来,又呼啸而去,结果什么都没有留下,就各奔各的前程去了。只留下她依旧在这个四季都不会更替的地方,茫然地等待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将来。
“那里,一道深深的拖爬痕迹从林中一路蜿蜒,依稀的血迹。显然,这个人是从冷杉林里跟着霍展白爬到了这里,终于力竭。!
“沫儿的病已然危急,我现下就收拾行装,”廖青染将桌上的东西收起,吩咐侍女去室内整理药囊衣物,“等相公回来了,我跟他说一声,就和你连夜下临安。”。
““瞳公子?”教徒低着头,有些迟疑地喃喃,“他……”。
薛紫夜拉着长衣的衣角,身子却在慢慢发抖。。
三个月后,当诸般杂事都交割得差不多后,他终于回到了临安九曜山庄,将秋水音从夏府里接了回来,尽心为她调理身体。!
然而,在刚接触到她后心,掌力将吐的刹那,妙风的脸色苍白,忽然将手掌转下。。
“那是薛紫夜第一次看到他出手。然而她没有看清楚人,更没看清楚剑,只看到雪地上忽然间有一道红色的光闪过,仿佛火焰在剑上一路燃起。剑落处,地上的雪瞬间融化,露出了一个人形。。
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,然而走出来的,却是肩上挽着包袱的廖青染——昨日下午,夏府上的人便来接走了秋水音,她细致地交代完了用药和看护方法,便准备回到扬州家中。。
“他以剑拄地,向着西方勉强行走——那个女医者,应该到了乌里雅苏台吧?!
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,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?”霍展白握紧了剑,身子微微发抖,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,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!”。
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,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。
“他既不想让她知道过去的一切,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曾为保住她而忤逆了教王。他只求她能平安地离开,重新回到药师谷过平静的生活——她还能救回无数条生命,就如他还会葬送无数条一样。。
……
——那个紫衣女子无声无息地靠在马车壁上,双目紧闭,脸颊毫无血色,竟然又一次昏了过去。
“不要担心,我立刻送你回药师谷。”妙风看到那种诡异的颜色,心里也隐隐觉得不详,“已经快到乌里雅苏台了——你撑住,马上就可以回药师谷了!”
“说吧,你要什么?”她饶有兴趣地问,“快些解脱?还是保命?”。
“该用金针渡穴了。”薛紫夜看他咳嗽,算了算时间,从身边摸出一套针来。然而妙风却推开了她的手,淡然说:“从现在开始,薛谷主应养足精神,以备为教王治病。”。
“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““一次?”霍展白有些诧异。。
妙风猛然一震,肩背微微发抖,却终不敢抬头。!
““有五成。”廖青染点头。……”
“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,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。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那个女子无声地点头,走过来。!
“咔啦”一声,水下的人浮出了水面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