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以后无数个雪落的夜里,他经常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,苍穹灰白,天地无情,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他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,然后在半夜里披衣坐起,久久不寐。
而率领这一批光明界里顶尖精英的,就是魔教里第一的杀手:瞳。
——雪域绝顶上,居然还藏着如此庞大的世界!。
“什么?!”妙风脱口,同时变色的还有薛紫夜。。
“——其实,在你抱着她在雪原上狂奔的时候,她已然死去。!”
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。
玉座上的人几次挣扎,想要站起,却仿佛被无形的线控制住了身体,最终颓然跌落。!
这不是善蜜……这个狂笑的女人,根本不是记忆中的善蜜王姐!
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
吗?你提着剑在她身后追,满脸是血,厉鬼一样狰狞……她根本没有听到你在叫她,只是拼了命想甩脱你。”。
“你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?”霍展白却怒了,这个女人实在太不知好歹,“宁婆婆说,这一次如果不是我及时用惊神指强行为你推血过宫,可能不等施救你就气绝了!现在还在这里说大话!”。
“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!
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,面无表情地发话,眼神低垂,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,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,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。
旋你还记得那个被关在黑屋子里的孩子吗?这么多年来,只有我陪你说说话,很寂寞吧?看到了认识的人,你一定觉得也很开心吧?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,但毕竟,那是你曾经的同伴,我的弟弟。。
““那就好……”霍展白显然也是舒了口气,侧眼望了望榻上的人,眼里带着一种“看你还玩什么花样”的表情,喃喃道,“这回有些人也该死心了。”!
她越笑越畅快:“是我啊!”!
“刷!”忽然间,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!
“不然的话,血肉之躯又怎能承受种种酷刑至此?!
那是鹄,他七年来的看守人。。
“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。
“走了也好。”望着他消失的背影,妙空却微微笑了起来,声音低诡,“免得你我都麻烦。”。
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!
他霍然回首,扫视这片激斗后的雪地,剑尖平平掠过雪地,将剩余的积雪轰然扫开。雪上有五具尸体,加上更早前被一剑断喉的铜爵和葬身雪下的追电,一共是七人——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:少了一具尸体!。
“雪瞬间纷飞,掩住了那人的身形。。
突如其来的光刺痛了黑暗里孩子的眼睛,他瑟缩了一下,却看到那个凶神恶煞的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,一言不发地俯身,解开他手足上的锁链。。
““滚!”终于,他无法忍受那双眼睛的注视,“我不是明介!”!
他对着孩子伸出手来:“如果你把一切都献给我的话,我也将给你一切。”。
“在下听闻薛谷主性格清幽,必以此为凭方可入谷看诊,”他一直面带微笑,言辞也十分有礼,“是故在下一路尾随霜红姑娘,将这些回天令都收了来。”。
““不,你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……”落在脸上的热泪仿佛火一样灼穿了心,瞳喃喃道,“我并不值得你救。”。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……
她微笑着望着他:“霍七公子,不知你心底的执念,何时能勘破?”
教王在一瞬间发出了厉呼,踉跄后退,猛然喷出一口血,跌入玉座。
“展白!”在一行人策马离去时,秋水音推开了两位老嬷嬷踉跄地冲到了门口,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,“展白,别走!”。
一丝血渐渐从苍白的脸上散开,沁入冰下的寒泉之中,随即又被冰冻结。然而那个微微弯着身子,保持着虚抱姿势的少年,脸上依然宁静安详。。
“他想站起来,然而四肢上的链子陡然绷紧,将他死死拉住,重新以匍匐的姿势固定在地上。。
“那种遥远而激烈的感觉瞬间逼来,令他透不过气。。
因为,只要他一还手,那些匕首就会割断同僚们的咽喉!!
““唉……”望着昏睡过去的伤者,她第一次吐出了清晰的叹息,俯身为他盖上毯子,喃喃,“八年了,那样地拼命……可是,值得吗?”……”
“妙风?那一场屠杀……妙风也有份吗?。
“在你们谷主没有回来之前,还是这样比较安全。”霍展白解释道。。
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!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