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夜里，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

    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？”他喃喃苦笑，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一边抬头，忽然吃了一惊：“小霍！你怎么了？”。

    “已得手。”银衣的杀手飘然落下，点足在谷口嶙峋的巨石阵上，“妙火，你来晚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好了。”霍展白微笑，吐出一口气。！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一边抬头，忽然吃了一惊：“小霍！你怎么了？”。

    他负手缓缓走过那座名为白玉川的长桥，走向绝顶的乐园，一路上脑子飞快回转，思考着下一步的走法，脸色在青铜面具下不停变幻。然而刚走到山顶附近的冰川旁，忽然间全身一震，倒退了一步——！

    然而，那个蓝发的人已经到了她身后。

    她一直是骄傲的，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

    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，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。

    霜红没有阻拦，只是看着他一剑剑砍落，意似疯狂，终于掩面失声：如果谷主不死……那么，如今的他们，应该是在梅树下再度聚首，把盏笑谈了吧？。

    “奇异的是，风雪虽大，然而他身侧却片雪不染。仿佛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温暖柔和的力量，将那些冰冷的霜雪融化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愣住——沐春风之术会从内而外地改变人的气质和性格，让修习者变得圆融宁和，心无杂念，那种微笑，也就是这样由内而外自然流露出来的。而从一开始看到妙风起，她就知道他十多年来修习精深，已然将本身气质与内息丝丝入扣地融合在一起了。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心里一惊，再也忍不住，一揭帘子，大喝：“住手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嚓！”在他自己回过神来之前，沥血剑已然狠狠斩落！！

    “喂！喂！你们别打了！”霜红努力运气冲开被点住的穴道，只能在一旁叫着干着急。谷里的两位病人在枫林里拔剑，无数的红叶飘转而下，随即被剑气搅得粉碎，宛如血一样地散开，刺得她脸颊隐隐作痛。！

    “已得手。”银衣的杀手飘然落下，点足在谷口嶙峋的巨石阵上，“妙火，你来晚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的神智在刹那间产生了动摇，仿佛有什么外来的力量急遽地侵入脑海。！

    ——果然，是这个地方？！。

    “有血从冰上蜿蜒爬来，然而流到一半便冻结。。

    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，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。

    是，是谁的声音？！

    夏日漫长，冬夜凄凉。等百年之后，再回来伴你长眠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默然低下了头，不敢和她的眼光对视。。

    ——二十多年的死寂生活，居然夺去了他流露感情的能力！。

    “他悚然惊起，脸色苍白，因为痛苦而全身颤抖。“只要你放我出去”——那句昏迷中的话，还在脑海里回响，震得他脑海一片空白。！

    她缓缓醒转，妙风不敢再移开手掌，只是一手扶着她坐起。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，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，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，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，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？。

    “那一战七剑里损失大半人手，各门派实力削弱，中原武林激烈的纷争也暂时缓和了下来。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，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薛紫夜应了一声，有些担心，“你自己撑得住吗？”……

    妙风也渐渐觉得困顿，握着缰绳的手开始乏力，另一只手一松，怀里的人差点儿从马前滑了下去。

    最可怕的是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，却无法醒来。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。

    为了脱离中原武林，他装作与霍展白争夺新任阁主之位，失败后一怒杀伤多名长老远走西域；为了取信教王，他与追来的霍展白于星宿海旁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，最后被霍展白一剑废掉右手，有洞穿了胸口。。

    “是的，他一生的杀戮因她而起，那么，也应该因她而结束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——”不可思议地，他回头看着将手搭在他腰畔的薛紫夜。。

    剑抽出的刹那，这个和他殊死搏杀了近百回合的银衣杀手失去了支撑，顺靠着冷杉缓缓倒下，身后树干上擦下一道血红。！

    “其余八剑对视一眼，八柄长剑扫荡风云后往回一收，重新聚首，立刻也追随而去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来！”。

    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，“看来这几年，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
    然而长年冰冻的土坚硬如铁，她用尽全力挖下去，只在冻土上戳出一个淡白色的点。！

    “薛谷主。”在她快要无法支持的时候，忽然听到妙风低低唤了一声，随即一只手贴上了背心灵台穴，迅速将内息送入。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——在这种时候，他居然还敢分出手替她疗伤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