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多年后,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,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
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,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:二十多年后,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,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;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,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
因为愤怒和绝望,黑暗中孩子的眼睛猛然闪出了熠熠的光辉,璀璨如琉璃。。
手拍落的瞬间,“咔啦啦”一声响,仿佛有什么机关被打开了,整个大殿都震了一震!。
“你在天上的灵魂,会保佑我们吧?!”
妙风微微一震,没有说话。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!
第二日,云开雪霁,是昆仑绝顶上难得一见的晴天。
白石阵依然还在风雪里缓缓变幻,然而来谷口迎接他们的人里,却不见了那一袭紫衣。在廖青染带着侍女们打开白石阵的时候,看到她们鬓边的白花,霍展白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,几乎要当场落下泪来。
“哧”,轻轻一声响,对方的手指无声无息地点中了他胸口的大穴,将他在一瞬间定住。另外一只手同时利落地探出,在他身体僵硬地那一刹那夺去了他手里的长剑,反手一弹,牢牢钉在了横梁上。。
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。
“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!
“暴雨梨花针?”他的视线落到了她腰侧那个空了的机簧上,脱口低呼。。
旋荒原上,一时间寂静如死。。
“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,低低呜了一声。!
醉笑陪君三万场,猛悟今夕何夕。!
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。
“那个火球,居然是方才刚刚把他们拉到此地的马车!难道他们一离开,那个车夫就出事了?!
“难得你又活着回来,晚上好好聚一聚吧!”他捶了霍展白一拳,“我们几个人都快一年没碰面了。”。
“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。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!
“是呀,难得天晴呢——终于可以去园子里走一走了。”。
“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。
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““闭嘴!”愤怒的火终于从心底完全燃透,直冒出来。霍展白再也不多言语,飞身扑过去:“徐重华,你无药可治!”!
所有事情都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,仿佛那个闯入者不曾留下任何痕迹。侍女们不再担心三更半夜又出现骚动,霍展白不用提心吊胆地留意薛紫夜是不是平安,甚至雪鹞也不用每日飞出去巡逻了,而是喝得醉醺醺地倒吊在架子上打摆子。。
刹那间,她忽然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,停住了手指,点了点头。。
““天没亮就走了,”雅弥只是微笑,“大约是怕被鼎剑阁的人看到,给彼此带来麻烦。”。
“不好!”妙水脸色陡然一变,“他要毁了这个乐园!”……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
妙风站桥上,面无表情地望着桥下万丈冰川,默然。
“当然。”那个女子眼里有傲然之气,摊开手给他看一面玉佩,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,“我是最好的医生——你有病人要求诊?”。
那是多年来倾尽全武林的力量也未曾做到的事!。
““妙水信里说,教王这一次闭关修习第九重铁马冰河心法,却失败了!目下走火入魔,卧病在床,根本无力约束三圣女、五明子和修罗场,”妙火简略地将情况描述,“教里现在明争暗斗,三圣女那边也有点忍不住了,怕是要抢先下手——我们得赶快行动。”。
“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那一日,在他照旧客气地起身告辞时,她终于无法忍受,忽然站起,不顾一切地推倒了那座横亘于他们之间的屏风,直面他,眼里的火焰熊熊燃烧,强自克制的声音微微颤抖:“到底是为什么?为什么!”!
“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……”
““叮!”风里忽然传来一声金铁交击之声,飞翩那一剑到了中途忽然急转,堪堪格开一把掷过来的青钢剑。剑上附着强烈的内息,飞翩勉强接下,一连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,只觉胸口血气翻涌。。
“放我出去!”他用力地拍着墙壁,想起今日就是族长说的最后期限,心魂欲裂,不顾一切地大声呼喊,“只要你放我出去!”。
妙风怔住了,那样迅速的死亡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——是的!封喉,他居然忘记了每个修罗场的杀手,都在牙齿里藏有一粒“封喉”!!
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