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拒绝呢？”药师谷眼里有了怒意。

    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，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，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，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，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，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他看了一眼，失惊，“又是昆仑血蛇？”。

    “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？”他喃喃苦笑，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！”

    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，并不避让，眼神平静，面上却无笑容。。

    瞳的眼神渐渐凝聚：“妙水靠不住——看来，我们还是得自己订计划。”！

    “小霍，算是老朽拜托你，接了这个担子吧——我儿南宫陌不肖，后继乏人，你如果不出来一力支撑，我又该托付于何人啊。”南宫老阁主对着他叹息，脸色憔悴。“我得赶紧去治我的心疾了，不然恐怕活不过下一个冬天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？药师谷的开山师祖，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

    妙风跟在她后面，轻得听不到脚步声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妙风想去看怀里的女子，然而不知为何只觉得胆怯，竟是不敢低头。。

    ““在嫁入徐家的时候，一直在等你来阻拦我带我走……为什么你来得那么晚？！

    “有五成。”廖青染点头。。

    旋八年前，她正式继承药师谷，立下了新规矩：凭回天令，一年只看十个病人。。

    “这，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！

    雪怀……这个名字，是那个冰下少年的吗——那个和瞳来自同一个村庄的少年。！

    还活着吗？

    “妙风没有回答，只是自顾自地吹着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在夜中坐起，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。

    ““明介。”一个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了，轻而颤。。

    像他这样的杀手，十几岁开始就出生入死，时时刻刻都准备拔剑和人搏命，从未片刻松懈。然而不知道为什么，这一次内心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，让他违反了一贯的准则，不自禁地想走过去看清楚那个女医者的脸。。

    不过，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！

    如今，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用尽全力，手指只是轻微地动了动——她连支配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。。

    她一直是骄傲的，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！

    “没事，让他进来吧。”然而房间里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，绿衣美人拉开了门，亭亭而立，“妈妈，你先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？”他喃喃苦笑，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。

    “把霍展白让进门内，她拿起簪子望了片刻，微微点头：“不错，这是我离开药师谷时留给紫夜的。如今她终于肯动用这个信物了？”。

    墙上金质的西洋自鸣钟敲了六下，有侍女准时捧着金盆入内，请她盥洗梳妆。……

    “你们当我是去开杂货店吗？”拎起马车里款式各异的大衣和丁零当啷一串手炉，薛紫夜哭笑不得，“连手炉都放了五个！蠢丫头，你们干脆把整个药师谷都装进去得了！”

    所有事情都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，仿佛那个闯入者不曾留下任何痕迹。侍女们不再担心三更半夜又出现骚动，霍展白不用提心吊胆地留意薛紫夜是不是平安，甚至雪鹞也不用每日飞出去巡逻了，而是喝得醉醺醺地倒吊在架子上打摆子。

    一枚银针飞过来钉在了他的昏睡穴上，微微颤动。。

    两条人影风一样地穿行在皑皑白雪之中，隐约听得到金铁交击之声。远远看去，竟似不分上下。教王一直低着头，没有去与对手视线接触，而只是望着瞳肩部以下部分，从他举手投足来判断招式走向。。

    “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停在那里，死死地望着他，眼里有火在燃烧：“徐重华！你——真的叛离？你到底站在哪一边？！”。

    一直到很久以后，他才知道：！

    “整个天和地中，只有风雪呼啸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我要你去叫那个女的过来。”对方毫不动容，银刀一转，在小橙颈部划出一道血痕。小橙不知道那只是浅浅一刀，当即吓得尖叫一声昏了过去。。

    第二天雪就晴了，药师谷的一切，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。

    然而同一时间，瞳也捂着双眼跌倒在冰上！！

    明白它是在召唤自己跟随前来，妙风终于站起身，踉跄着随着那只鸟儿狂奔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