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,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?”霍展白握紧了剑,身子微微发抖,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,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!”
“果然是你们。”妙风的剑钉住了雪下之人的手臂,阻止他再次雪遁,冷冷开口道,“谁的命令?”
薛紫夜惊住:那样骄傲的人,终于在眼前崩溃。。
谁能常伴汝?空尔一生执!。
“薛紫夜隐隐担心,却只道:“原来你还会吹笛子。”!”
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。
“住手!”薛紫夜厉声惊叫,看着瞳满身是血地倒了下去,眼神里充满了愤怒。!
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
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
卫风行沉吟许久,终于还是直接发问:“你会娶她吧?”。
别去!别去——内心有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喊着,然而眼睛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合起。凝聚了仅存的神志,他抬头看过去,极力想看她最后一眼——。
“剑抽出的刹那,这个和他殊死搏杀了近百回合的银衣杀手失去了支撑,顺靠着冷杉缓缓倒下,身后树干上擦下一道血红。!
妙风穿行在那碧绿色的垂柳中,沿途无数旅客惊讶地望着这个扶柩东去的白衣男子——不仅因为他有着奇特的长发,更因为有极其美妙的曲声从他手里的短笛中飞出。。
旋最终,他叹了一口气:“好吧,我去。”。
“他和她,谁都不能放过谁。!
妙风脸色一变,却不敢回头去看背后,只是低呼:“薛谷主?”!
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,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
“金色的马车戛然而止,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,一路踏过尸体和鲜血,气度沉静如渊停岳峙,所到之处竟然连凶狠的野狼也纷纷退避。!
他本是楼兰王室的幸存者,亲眼目睹过一族的衰弱和灭绝。自从被教王从马贼手里救回后,他人生的目标便只剩下了一个——他只是教王手里的一把剑。只为那一个人而生,也只为那一个人而死……不问原因,也不会迟疑。。
“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。
哈。”抬起头看着七柄剑齐齐地钉在那里,徐重华在面具后发出了再也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声。他封住了卫风行的穴道,缓步向手无寸铁的霍展白走来,手里的利剑闪着雪亮的光。。
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,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:天地希声,雪梅飘落,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,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!
荒原上,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。。
“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。
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。
“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!
——然而此刻,这个神秘人却忽然出现在药师谷口!。
看着信封上地址,霍展白微微蹙眉:那个死女人再三叮嘱让他到了扬州打开锦囊,就是让他及时地送这封信给师傅?真是奇怪……难道这封信,要比给沫儿送药更重要?。
“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。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……
徐重华有些愕然——剑气!虽然手中无剑,可霍展白每一出手,就有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,将他的佩剑白虹隔开!这个人的剑术,在八年后居然精进到了这样的化境?
霍展白低眼,督见了手巾上的斑斑墨迹,忽然间心底便被狠狠扎了一下——
“当然。”那个女子眼里有傲然之气,摊开手给他看一面玉佩,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,“我是最好的医生——你有病人要求诊?”。
“等回来再一起喝酒!”当初离开时,他对她挥手,大笑。“一定赢你!”。
“她走在雪原里,风掠过耳际。。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!
“雪鹞,雪鹞!他在内心呼唤着。都出去那么久了,怎么还不回来?……”
“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。
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,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。
刺痛只是一瞬,然后气脉就为之一畅!!
“多谢教王。”妙风眼里透出了欣喜,深深俯首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