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嚓”，只不过短短片刻，一道剑光就从红叶里激射而出，钉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不知是否幻觉，他恍惚觉得她满头的青丝正在一根一根地变成灰白。

    “哦？”霍展白有些失神，喃喃着，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？”。

    随着金针的刺落，本来僵化的经脉渐渐活了过来，一直在体内乱窜的内息也被逐一引导，回归穴位，持续了多日的全身刺痛慢慢消失。教王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，合上了眼睛，发出了满意的叹息。。

    ““有五成。”廖青染点头。！”

    “那一夜……”她垂下了眼睛，话语里带着悲伤和仇恨。。

    “光。”！

    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

    然而奇怪的是，明力根本没有躲闪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，侧头望了望里面。。

    那个强留了十多年的梦，在这一刻后，便是要彻底地结束了。从此以后，她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。。

    “她俯身在冰面上，望着冰下的人。入骨的寒意让她止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，琉璃灯在手里摇摇晃晃，在冰上折射出流转的璀璨光芒。！

    “妙水使，何必交浅言深。”她站起了身，隐隐不悦，“时间不早，我要休息了。”。

    旋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？”他喃喃苦笑，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展开眉头，长长吐出一口气：“完结了。”！

    “住手！”薛紫夜厉声惊叫，看着瞳满身是血地倒了下去，眼神里充满了愤怒。！

    是的，是的……想起来了！全想起来了！

    “深夜的夏之园里，不见雪花，却有无数的流光在林间飞舞，宛如梦幻——那是夜光蝶从水边惊起，在园里曼妙起舞，展示短暂生命里最美的一刻。！

    离开冬之馆，沙漏已经到了四更时分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低下头去，用手撑着额头，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。

    他反而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：“我为什么要笑？”。

    “沫儿？沫儿！”他只觉五雷轰顶，俯身去探鼻息，已然冰冷。！

    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，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？。

    ““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”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，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，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，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，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

    ““不睡了，”她提了一盏琉璃灯，往湖面走去，“做了噩梦，睡不着。”！

    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？她摇了摇头，有些茫然，却感觉到手底下的人还在剧烈发抖。。

    三个月后，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，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。

    ““好。”黑夜里，那双眼睛霍然睁开了，断然说了一个字。。

    那些马贼齐齐一惊，勒马后退了一步，然后发出了轰然的笑声：那是楼兰女子随身携带的小刀，长不过一尺，繁复华丽，只不过作为日常装饰之用，毫无攻击力。……

    那个叫雅弥的人很快了江湖里新的传奇，让所有人揣测不已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霍展白松了口气，退了一步将剑撤去，却不敢松懈。

    霍展白怔住，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怔怔地看着他一连喝了三杯，看着酒液溢出他地嘴角，顺着他苍白的脖子流入衣领。。

    “他一路将她的遗体千里送回，然后长跪于药师谷白石阵外的深雪里，恳求廖谷主将他收入门下，三日不起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那样可怖的剧毒一沾上舌尖，就迅速扩散开去，薛紫夜语速越来越慢，只觉一阵眩晕，身子晃了一下几乎跌倒。她连忙从怀里倒出一粒碧色药丸含在口里，平息着剧烈侵蚀的毒性。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？药师谷的开山师祖，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！

    “薛紫夜猛然震了一下，脱口低呼出来——瞳？妙风说，是瞳指派的这些杀手？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可惜啊……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灭了教王，再回头来对付你的。”妙水抚摩那一双已然没有了神采的眼睛，娇笑，“毕竟，在你刚进入修罗场大光明界，初次被送入乐园享受天国消魂境界的时候，还是我陪你共度良宵的呢……好歹我算是你第一个女人，还真舍不得你就这样死了。”。

    一瞬间，她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。。

    用这样一把剑，足以斩杀一切神魔。！

    他虽然看不见，却能感觉到薛紫夜一直在黑暗中凝望着自己，叫着那个埋葬了十二年的名字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