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非非怔了一下,仿佛不相信多年的奔波终于有了一个终点,忽地笑了起来:“那可真太好了——记得以前问你,什么时候让我赎身跟了你去?你说‘那件事’没完之前谈不上这个。这回,可算是让我等到了。”
腥气扑鼻而来,但那个被锁住的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。
“雪怀,大人说话没你的事,一边去!”毫不留情地推开宠爱的孙子,老人厉叱,又看到了随着一起冲上来的汉人少女,更是心烦,“小夜,你也给我下去——我们摩迦一族的事,外人没资格插手!”。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“他在黑暗中冷笑着,手指慢慢握紧,准备找机会发出瞬间一击。!”
他在大笑中喝下酒去,醇厚的烈酒在咽喉里燃起了一路的火,似要烧穿他的心肺。。
“只怕万一。”妙风依旧声色不动。!
“雅弥!”薛紫夜心胆欲碎,失声惊呼,“雅弥!”
瞳急促地呼吸着,整个人忽然“砰”的一声向后倒去,在黑暗里一动不动。
然而,那一瞬间,只看得一眼,他的身体就瘫软了。。
雪鹞从脚爪上啄下了那方手巾,挂在梅枝上,徘徊良久。。
“有宫中教众都噤若寒蝉,抬首看到了绝顶上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搏杀。!
他没有再去看——仿佛生怕自己一回头,便会动摇。。
旋他一直知道她是强悍而决断的,但却还不曾想过,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女子竟然就这样孤身一人,以命换命地去挑战那个天地间最强的魔头!。
“沉默许久,妙风忽地单膝跪倒:“求教王宽恕!”!
一时间,他脑海里一片空白,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!
瞳的肩背蓦然一震,血珠从伤口瞬地滴落。
“神志恍惚之间,忽然听到外面雪里传来依稀的曲声——!
“即便是贵客,也不能对教王无礼。”妙风闪转过身,静静开口,手指停在薛紫夜喉头。。
“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。
她看定了那个来访的白衣剑客,忽地一笑:“可是,她最终拿它来救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。”。
“兮律律——”仿佛也惊觉了此处的杀气,妙风在三丈开外忽然勒马。!
已经是第四日了……那种通过双目逐步侵蚀大脑的剧毒,已悄然抹去了他大部分的记忆:比如修罗场里挣扎求生的岁月,比如成为大光明界第一杀手、纵横西域夺取诸侯首级的惊心动魄的往事……这一切辉煌血腥的过去,已然逐步淡去,再也无法记忆。。
“多么可笑。他本来就过了该拥有梦想的年纪,却竟还生出了这种再度把握住幸福的奢望——是以黄粱一梦,空留遗恨也是自然的吧?。
那些既敬且畏的私语,充斥于他活着的每一日里。。
““只怕万一。”妙风依旧声色不动。!
“薛紫夜她……她……乃是当初摩迦村寨里的唯一幸存者!”顿了许久,妙风终于还是吐出了一句话,脸色渐渐苍白,“属下怕瞳会将当初灭族真相泄露给她,所以冒昧动手。请教王见谅。”。
黑暗里,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,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。
“她沉迷于那些象征命运的涡流中,看得出神,没有觉察门口一个人已悄然出现。。
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……
“都说七星海棠无药可解,果然是错的。”薛紫夜欢喜地笑了起来,“二十年前,临夏师祖为此苦思一个月,呕心沥血而死——但,却也终于找到了解法。
“不过,教王无恙。”教徒低着头,补充了一句。
维持了一个时辰,天罗阵终于告破,破阵的刹那,四具尸体朝着四个方向倒下。不等剩下的人有所反应,妙风瞬间掠去,手里的剑点在了第五个人咽喉上。。
“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。
“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。
“她拿着手绢,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,温柔而妥帖,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。
那是多年来倾尽全武林的力量也未曾做到的事!!
“难道,如村里老人们所说,这真的是摩迦一族血脉里传承着的魔力?……”
“在十五年来第一滴泪水滑落的瞬间,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。。
薛紫夜蹙起了眉头,蓦然抽回了手。。
薛紫夜走出去的时候,看到妙水正牵着獒犬,靠在雪狱的墙壁上等她。!
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