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，“看来，你们教王，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

    “哧——”一道无影的细线从雪中掠起，刚刚套上了薛紫夜的咽喉就被及时斩断。

    翼一样半弧状展开，护住了周身。只听“叮叮”数声，双剑连续相击。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她努力笑了笑，然而冻僵的身子蓦然失去平衡，从奔驰的马上直接摔了下去！。

    “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，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！”

    “喀喀，喀喀！”然而只是僵持了短短片刻，背后却传来薛紫夜剧烈的咳嗽声。。

    他只来得及在半空中侧转身子，让自己的脊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，摔落雪地。！

    然而一低头，便脱口惊呼了一声。

    晨凫忽然大笑起来，在大笑中，他的脸色迅速变成灰白色。

    “已经快三更了。”听到门响，妙水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，“你逗留得太久了，医生。”。

    雪花如同精灵一样扑落到肩头，顽皮而轻巧，冰冷地吻着他的额头。妙风低头走着，压制着体内不停翻涌的血气，唇角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——是的，也该结束了。等明日送她去见了教王，治好了教王的病，就该早早地送她下山离去，免得多生枝节。。

    ““小心！”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，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。！

    “不用顾虑，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，板起了脸，“有我出面，谁还敢说闲话？”。

    旋“你太天真了……教王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。”瞳极力控制着自己，低声道，“跟他谈条件，无异于与虎谋皮。你不要再管我了，赶快找机会离开这里——妙水答应过我，会带你平安离开。”。

    “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！

    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！

    她忽然疯了一样地扑过来，拔开了散落在病人脸上的长发，仔细地辨认着。

    “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，多年心愿一旦达成，总有如释重负之感，“多谢。”！

    死了？！瞳默然立于阶下，单膝跪地等待宣入。。

    “那是一个三十岁许的素衣女子，头上用紫玉簪挽了一个南方妇人常见的流云髻，容色秀丽，气质高华，身边带了两位侍女，一行人满面风尘，显然也是长途跋涉刚到乌里雅苏台——在外面露面的女人向来少见，一般多半也是江湖人士，奇怪的是这个人身上，却丝毫看不出会武功的痕迹。。

    “这是金杖的伤！”她蓦然认了出来，“是教王那个混账打了你？”。

    那是……那是教王的声音！！

    他开始喃喃念一个陌生的名字——那是他唯一可以指望的拯救。。

    “南宫老阁主叱吒江湖几十年，内外修为都臻于化境——却不料，居然已经被恶疾暗中缠身了多年。。

    然而同一时间，瞳也捂着双眼跌倒在冰上！。

    ““霍七，你还真是重情义。”徐重华讽刺地笑，眼神复杂，“对秋水音如此，对兄弟也是如此——这样活着，不觉得累吗？”不等对方反驳，他举起了手里的剑，“手里没了剑，一身武艺也废了大半吧？今天，也是我报昔年之仇的时候了！”！

    “呵，不用。”她轻笑，“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我。是你，还有……他的母亲。”。

    然而，随她猝然地离去，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。

    “他终于无法忍受，一拳击在身侧的冰冷石地上，全身微微发抖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醒来的时候，日头已然上三竿。……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！唉……”百口莫辩，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，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薛紫夜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然而刚想到这里，他的神志就开始慢慢模糊。。

    他忽然呼号出声，将头深深埋入了手掌心，猛烈地摇晃着。。

    ““逝者已矣，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，隔挡了他的剑，“七公子，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带着人往秋之苑匆匆走去，犹自咬牙切齿。。

    他在极度的疲倦之下沉沉睡去。！

    “他说话的语气，永远是不紧不慢不温不火，薛紫夜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。这个看似温和宁静的人，身上其实带着和瞳一样的黑暗气息。西归的途中，他一路血战前行，蔑视任何生命：无论是对牲畜，对敌手，对下属，甚或对自身，都毫不容情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以明尊的名义发誓，你们两个，绝不能活着离开这座昆仑山！。

    妙风跟在她后面，轻得听不到脚步声。。

    “现在，结束了。”他收起手，对着那个惊呆了的同龄人微笑，看着他崩溃般在他面前缓缓跪倒，发出绝望的嘶喊。！

    二十多年后，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，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