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的时候,荒原上已然冷月高悬,狼嚎阵阵。
她唇角露出一丝苦笑,望着自己的手心,据说那里蕴涵了人一生的命运——她的掌纹非常奇怪,五指都是涡纹,掌心的纹路深而乱,三条线合拢在一起,狠狠地划过整个手掌。
“谷主在给明介公子疗伤。”她轻声道,“今天一早,又犯病了……”。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。
“血流满了剑锋,完全遮挡住了剑锋上的光。四周横七竖八倒着十多具灰獒的尸体,全是被一剑从顶心劈成两半,有些还在微微抽搐。!”
一切灰飞烟灭。。
“徐夫人便是在此处?”廖青染背着药囊下马,看着寒柳间的一座小楼,忽然间脸色一变,“糟了!”!
那个少年沉浮在冰冷的水里,带着永恒的微笑,微微闭上了眼睛。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
不!作为前任药师谷主,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唯一的解毒方法。。
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末世”?。
“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!
雪瞬间纷飞,掩住了那人的身形。。
旋她匍匐在冰面上,静静凝望着,忽然间心里有无限的疲惫和清醒——雪怀,我知道,你是再也不会醒来的了……在将紫玉簪交给霍展白开始,我就明白了。但是,死者已矣,活着的人,我却不能放手不管。我要离开这里,穿过那一片雪原去往昆仑了……或许不再回来。。
““快!”霍展白瞬间觉察到了这个细微的破绽,对身边的卫风行断喝一声,“救人!”!
“嘿。”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唇间发出了一声冷笑,忽然间一振,竟将整条左手断了下来!!
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
“那是……那是教王的声音!!
离开药师谷十日,进入克孜勒荒原。。
““你的内力恢复了?”霍展白接了一剑,随即发现了对方的变化,诧然。。
他盯着飞翩,小心翼翼地朝后退了三尺,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雪地,忽然全身一震。薛紫夜脸朝下匍匐在雪里,已然一动不动。他大惊,下意识地想俯身去扶起她,终于强自忍住——此时如果弯腰,背后空门势必全部大开,只怕一瞬间就会被格杀剑下!。
“在下可以。”妙风弯下腰,从袖中摸出一物,恭谨地递了过来,“这是教王派在下前来时,授予的圣物——教王口谕,只要薛谷主肯出手相救,但凡任何要求,均可答允。”!
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,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:二十多年后,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,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;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,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。
“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谁知道我中了七星海棠之毒还能生还?谁知道妙空也有背叛鼎剑阁之心?”瞳淡淡开口,说到这里忽然冷笑起来,“这一回,恐怕七剑都是有来无回!”。
风更急,雪更大。。
““你叫谁明介?”他待在黑暗里,冷冷地问,“为什么要救我?你想要什么?”!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他说,“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。
他只勉强知道了一些零碎的情况:比如她来到药师谷之前,曾在一个叫摩迦的村子里生活过;比如那个冰下的人,是在和她一起离开时死去的……然而,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她的离开、他的死去,她却没有提过。。
“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无法遗忘,只待风雪将所有埋葬。……
天亮得很慢,雪夜仿佛长得没有尽头。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
“别大呼小叫,惊吓了其他病人。”她冷冷道,用手缓缓捻动银针,调节着针刺入的深度与方位,直到他衔着布巾嗯嗯哦哦地全身出汗才放下手,“穴封好了——我先给你的脸换一下药,等下再来包扎你那一身的窟窿。”。
在他抬头的瞬间,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。
“薛紫夜并不答应,只是吩咐绿儿离去。。
“薛紫夜冷眼看着,冷笑:“这也太拙劣了——如果我真的用毒,也定会用七星海棠那种级别的。”。
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!
“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……”
“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。
“第二,流光。第三,转魄。”。
对于医者而言,凶手是永远不受欢迎的。!
“雪儿,怎么了?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,低声问,“你飞哪儿去啦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