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杀戮者从后面追来,戴着狰狞的面具,持着滴血的利剑。雪怀牵着她,慌不择路地在冰封的漠河上奔逃,忽然间冰层“咔嚓”一声裂开,黑色的巨口瞬间将他们吞没!在落下的一瞬间,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,顺着冰层下的暗流漂去。
“是是。”卫风行也不生气,只是抱着阿宝连连点头。
那样寂寞的山谷……时光都仿佛停止了啊。。
瞳术!听得那两个字,他浑身猛然一震,眼神雪亮。。
“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!”
从来没有人敢看他的眼睛,看过的,绝大多数也已经死去——从有记忆以来,他就习惯了这样躲闪的视线和看怪物似的眼神,没什么好大惊小怪。。
说到这里,他侧头,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:“瞳,配合我。”!
“扑通!”筋疲力尽的马被雪坎绊了一跤,前膝一屈,将两人从马背上狠狠摔下来。妙风急切之间伸手在马鞍上一按,想要掠起,然而身体居然沉重如铁,根本没有了平日的灵活。
妖瞳摄魂?!只是一刹那,她心下恍然。
“快走啊!”薛紫夜惊呼起来,用尽全力推着妙水姐弟。。
霍展白醒来的时候,日头已然上三竿。。
“在一个破败的驿站旁,薛紫夜示意妙风停下了车。!
“薛谷主不知,我本是楼兰王室一支,”妙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,“后国运衰弱,被迫流亡。路上遭遇盗匪,全赖教王相救而活到现在。”。
旋薛紫夜刹那间便是一惊:那、那竟是教王?。
“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!
瞳的手缓缓转动,靠近颈部,琉璃般的眼中焕发出冰冷的光辉。!
“我明白了。”没有再让他说下去,教王放下了金杖,眼里瞬间恢复了平静,“风,二十八年了,这还是你第一次顾惜别人的死活。”
“他尚自说不出话,眼珠却下意识地随着她的手转了一下。!
他想呼号,想哭喊,脸上却露不出任何表情。。
“然而叫了半天,却只有一个午睡未足的丫头打着哈欠出来:“什么东西这么吵啊?咦?”。
那也是他留给人世的最后影子。。
“那么……你来陪我喝吧!”霍展白微笑着举杯,向这个陌生的对手发出邀请——他没有问这个人和紫夜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。乌里雅苏台的雪原上,这个人曾不顾一切地只身单挑七剑,只为及时将她送去求医。!
“哈……哈……”满面是血的老人笑了起来,踉跄着退入了玉座,靠着喘息,望着委顿在地的三个人,“你们好!二十几年了,我那样养你教你,到了最后,一个个……都想我死吧?”。
““原来……”他讷讷转过头来,看着廖青染,口吃道,“你、你就是我五嫂?”。
山阴的积雪里,妙水放下了手中的短笛,然后拍了拍新垒坟头的积雪,叹息一声转过了身——她养大的最后一头獒犬,也终于是死了……。
“原来这一场千里的跋涉,只不过是来做最后一次甚至无法相间的告别。!
那一场厮杀,转眼便成了屠戮。。
“紫夜,”霍展白忽然转过身,对着那个还在发呆的女医者伸出手来,“那颗龙血珠呢?先放我这里吧——你把那种东西留在身边,总是不安全。”。
“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,有些惧怕,低头道,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。
乌里雅苏台。……
否则,迟早会因此送命。
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
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。
“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,然而走出来的,却是肩上挽着包袱的廖青染——昨日下午,夏府上的人便来接走了秋水音,她细致地交代完了用药和看护方法,便准备回到扬州家中。。
“瞳的眼神渐渐凝聚:“妙水靠不住——看来,我们还是得自己订计划。”。
短短的刹那,他经历了如此多的颠倒和错乱:恩人变成了仇人,敌手变成了亲人……剧烈的喜怒哀乐怒潮一样一波波汹涌而来。!
““竟敢这样对我说话!”金杖接二连三地落下来,狂怒,几乎要将他立毙杖下,“我把你当自己的孩子,你却是这样要挟我?你们这群狼崽子!”……”
“——难道,二十年前那一幕又要重演了吗?。
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。
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,终于低哑地开口,“为什么?”!
绝对不可以。我一定要尽快回到昆仑去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