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没有什么观音。”女子拉下了脸,冷冷道,立刻想把门关上,“佛堂已毁,诸神皆灭,公子是找错地方了。”
“可你的孩子呢?”霍展白眼里有愤怒的光,“沫儿病了八年你知道吗?他刚死了你知道吗?”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想也不想,他瞬间扣住了她的后颈!。
“妙风站在雪地里,面上的笑意终于开始凝结——这个女人实在是难以对付,软硬不吃,甚至是连自己的生死都可以不顾!他受命前来,原本路上已经考虑过诸多方法,也做了充足准备,却不料一连换了几次方法,都碰了钉子。!”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“妙空使!”星圣女娑罗惊呼起来,掩住了嘴。!
那一瞬间,孩子的思维化为一片空白,只有一句话响彻脑海——
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冲过来的人应声被拦腰斩断!
雪地上一把长刀瞬间升起,迎着奔马,只是一掠,便将疾驰的骏马居中齐齐剖开!马一声悲嘶,大片的血泼开来,洒落在雪地上,仿佛绽开了妖红的花。。
忽然间,仿佛体内一阵暖流畅通无阻地席卷而来——那股暖流从后心灵台穴冲入,流转全身,然后通过掌心重新注入了妙风的体内,循环往复,两人仿佛成了一个整体。。
“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!
“霍七,”妙空微笑起来,“八年来,你也辛苦了。”。
旋否则,那些中原武林人士,也该早就找到这里来了吧?。
“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!
“当年那些强盗,为了夺取村里保存的一颗龙血珠,而派人血洗了村寨。”瞳一直望着冰下那张脸,“烧了房子,杀光了人……我被他们掳走,辗转卖到了大光明宫,被封了记忆,送去修罗场当杀手。”!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
“受伤的五名剑客被送往药师谷,而卫风行未曾受重伤,便急不可待地奔回了扬州老家。!
不!作为前任药师谷主,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唯一的解毒方法。。
““瞳,药师谷一别,好久不见。”霍展白沉住了气,缓缓开口。。
薛紫夜一时语塞。。
“妙空使!”星圣女娑罗惊呼起来,掩住了嘴。!
她把刀扔到弟弟面前,厉叱:“雅弥,拿起来!”。
“北方的天空,隐隐透出一种苍白的蓝色。。
“好了。”她抬起头,看着他,“现在没事了,明介。”。
“另外,有六柄匕首,贴在了鼎剑阁六剑的咽喉上。!
听得那一番话,霍展白心里的怒气和震惊一层层地淡去。。
——那句话是比剧毒更残酷的利剑,刺得地上的人在瞬间停止了挣扎。。
““咕?”雪鹞仿佛听懂了她的话,用喙子将脚上的那方布巾啄下来,叼了过去。。
“明介,明介,我也想让你好好地活着……”她的泪水扑簌簌地落在他脸上,哽咽着,“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——我不能让你被这样生生毁掉。”……
“如若将来真的避不了一战,”沉默了许久,雅弥却是微微地笑了,略微躬身,递上了一面回天令,“那么,到时候,你们尽管来药王谷好了――”
“谁?”霍展白眉梢一挑,墨魂剑跃出了剑鞘。
一颗血色的珠子,放入了他的掌心,带着某种逼人而来的灵气,几乎让飞雪都凝结。。
“你为此枉担了多少年虚名,难道不盼早日修成正果?平日那般洒脱,怎么今日事到临头却扭捏起来?”旁边南宫老阁主不知底细,还在自以为好心的絮絮劝说。他有些诧异对方的冷淡,表情霍然转为严厉,“莫非……你是嫌弃她了——你觉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,现在又得了这种病,配不上你这个中原武林盟主了,是不是?”。
“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,声音却坚定无比,“何况他已然为此痛苦。”。
“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!
“霍展白满身风尘,疾行千里日夜兼程,终于在第十九日上回到了扬州。暮色里,看到了熟悉的城市,他只觉得心里一松,便再也忍不住极度的疲惫,决定在此地休息一夜。……”
“霍展白低眼,督见了手巾上的斑斑墨迹,忽然间心底便被狠狠扎了一下——。
瞳一惊后掠,快捷无伦地拔剑刺去。。
“那么,我想知道,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,“真的杀我?”!
“铮”的一声,名剑白虹竟然应声而断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