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五？！”

    然而一睁眼，就看到了妙风。

    “哟，还能动啊？”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，一只脚忽然狠狠地踩住了她的手，“看脸色，已经快撑不住了吧？”。

    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，有些惧怕，低头道，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没有。”妙风平静地回答，“谷主的药很好。”！”

    他微微一惊，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
    ——那，是克制这种妖异术法的唯一手段。！

    雪花如同精灵一样扑落到肩头，顽皮而轻巧，冰冷地吻着他的额头。妙风低头走着，压制着体内不停翻涌的血气，唇角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——是的，也该结束了。等明日送她去见了教王，治好了教王的病，就该早早地送她下山离去，免得多生枝节。

    然而不等他看清楚那个旅客是男是女，厚厚的棉质门帘被猛然掀开，一阵寒风卷入，一个人踉跄地冲入城门口的驿站内。

    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。

    她的神智在刹那间产生了动摇，仿佛有什么外来的力量急遽地侵入脑海。。

    “他负手缓缓走过那座名为白玉川的长桥，走向绝顶的乐园，一路上脑子飞快回转，思考着下一步的走法，脸色在青铜面具下不停变幻。然而刚走到山顶附近的冰川旁，忽然间全身一震，倒退了一步——！

    薛紫夜停笔笑了起来：“教王应该先问‘能不能治好’吧？”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皱了皱眉头，向四周看了一下：“瞳呢？”。

    “黑暗里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，仿佛回忆着什么，泛出了微微的紫。！

    你们曾经那么要好，也对我那么好。！

    他蹙眉望着她，忽然觉得大半年没见，这个美丽的花魁有些改变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，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，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，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！

    然而就在那一掌之后，教王却往后退出了一丈之多，最终踉跄地跌入了玉座，喷出一口血来。。

    ““啊——啊啊啊啊！”泪水落下的刹那，他终于在风雪中呐喊出了第一声。。

    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，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：“不说这些。喝酒！”。

    唉……对着这个戴着微笑面具、又没有半分脾气的人，她是连发火或者抱怨的机会都找不到——咬了一口软糕，又喝了一口药酒，觉得胸口的窒息感稍稍散开了一些。望着软糕上赫然的两个手印，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——那样高深的绝学却被用来加热残羹冷炙，当真是杀鸡用牛刀了。！

    他只来得及在半空中侧转身子，让自己的脊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，摔落雪地。。

    “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，终于低哑地开口，“为什么？”。

    那种遥远而激烈的感觉瞬间逼来，令他透不过气。。

    ““谷主错了，”妙风微笑着摇头，“若对决，我未必是瞳的对手。”！

    “廖前辈。”霍展白连忙伸臂撑住门，“是令徒托我传信于您。”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，几度想站起来，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。

    “万年龙血赤寒珠！。

    他的身形快如闪电，毫不停留地踏过皑皑的冰雪，瞬间便飞掠了十余丈。应该是对这条位于冰壁上的秘道了然于心，在薛紫夜回过神的时候，已然到了数十丈高的崖壁上。……

    居于深山的摩迦一族，眼睛虽然呈现出中原和西域都不曾有的淡蓝和深黑，但平日却没有丝毫异常——根本不像传说中那样，曾经出过杀人于一个眼神之间、导致贵霜全国大乱的恶魔。

    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，车在缓缓晃动，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

    神志恍惚之间，忽然听到外面雪里传来依稀的曲声——。

    在酒坛空了之后，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冷笑起来：“你能做这个主？”。

    “周围五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，然而没有弄清妙风在做什么，怕失去先机，一时间还不敢有所动作。。

    ——是妙风？！

    “霍展白隐隐记起，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，卫风行曾受了重伤，离开中原求医，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，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，隐姓埋名来到中原；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，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每年江南冬季到来的时候，鼎剑阁的新阁主都会孤身来药王谷，并不为看病，只是去梅树下静静坐一坐，独饮几杯，然后离去。陪伴他来去的，除了那只通人性的雪鹞，杦只有药王谷的那个神秘的新谷主雅弥。。

    他没有再去看——仿佛生怕自己一回头，便会动摇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吐了一口气，身子往后一靠，闭上了，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，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，上面圣火升腾。！

    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，切出长长的伤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