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做的原因,是我现在还不想杀你,”仿佛猜出了对方心里的疑虑,瞳大笑起来,将沥血剑一扔,坐回到了榻上,“不要问我为什么——那个原因是你猜不到的。我只问你,肯不肯定约?”
霍展白在一旁听着,只觉得心里一跳。
血迹一寸寸地延伸,终于拖到了妙风身侧。。
妙水握着沥血剑,双手渐渐发抖。。
“那些在冷杉林里和我失散的同伴,应该还在寻找我的下落吧?毕竟,这个药师谷的入口太隐秘,雪域地形复杂,一时间并不容易找到。!”
薛紫夜眼睛瞬间雪亮,手下意识地收紧:“教王?”。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!
“风,”不可思议地看着阶下长跪不起的弟子,教王眼神凝聚,“你说什么?”
雅弥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熙的笑意。听得那般尖锐的问题也是面不改色:“妙风已死,雅弥只是一个医者――医者父母心,自然一视同仁。”
他的眼眸,仿佛可以随着情绪的变化而闪现出不同的色泽,诱惑人的心。。
有一对少年男女携手踉跄着朝村外逃去,而被教王从黑房子里带出的那个妖瞳少年疯狂地追在他们后面,嘶声呼唤。。
““……那就好。”!
妙风松了一口气,瞬地收手,翻身掠回马背。。
旋“这种毒沾肤即死,传递极为迅速——但正因为如此,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,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,便可以治好。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。”她轻轻说着,声音里有一种征服绝症的快意,“临夏祖师死前留下的绝笔里说,以前有一位姓程的女医者,也曾用这个法子解了七星海棠之毒——”。
“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!
从此后,昆仑大光明宫里,多了一名位列五明子的神秘高手,而在中原武林里,他便是一个已经“死去”的背叛者了。!
雅弥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这世上的事,谁能想得到呢?”
“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!
“我出手,总比你出手有把握得多。”薛紫夜冷冷道,伸着手,“我一定要给明介、给摩迦一族报仇!给我钥匙——我会配合你。”。
“纵虎归山……他清楚自己做了一件本不该做的事,错过了一举将中原武林有生力量全部击溃的良机。。
一定赢你。。
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!
他忽然抬起手,做了一个举臂当头拍向自己天灵盖的手势!。
“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。
“霍、霍……”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,终于吐出了一个字。。
“谁?有谁在后面?!霍展白的酒登时醒了大半,一惊回首,手下意识地搭上了剑柄,眼角却瞥见了一袭垂落到地上的黑色斗篷。斗篷里的人有着一双冰蓝色的璀璨眼睛。不知道在一旁听了多久,此刻只是静静地从树林里飘落,走到了亭中。!
听得“龙血珠”三个字,玉座上的人猛然一震,抬起手指着他,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吟。。
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。
“没留意到他迅速温暖起来的表情,南宫老阁主只是低头揭开茶盏,啜了一口,道:“听人说薛谷主近日去世了,如今当家的又是前任的廖谷主了——也不知道那么些年她都在哪里藏着,徒儿一死,忽然间又回来了,据说还带回一个新收的徒……”。
窗外大雪无声。……
“那我先去准备一下。”他点点头,转身。
解开血封?一瞬间,他眼睛亮如闪电。
“不是那个刀伤。”薛紫夜在一堆的药丸药材里拨拉着,终于找到了一个长颈的羊脂玉瓶子,“是治冰蚕寒毒的——”她拔开瓶塞,倒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在掌心,托到妙风面前,“这枚‘炽天’乃是我三年前所炼,解冰蚕之毒最是管用。”。
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喜怒,只是带着某种冷酷和提防,以及无所谓。。
“瞳在风里侧过头,望了冰下的那张脸片刻,眼里有无数种色彩一闪而过。。
“如果说出真相,以教王的性格,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当年屠村时的漏网之鱼吧?短短一瞬,他心里天人交战,第一次不敢对视教王的眼睛。。
“我先走一步,”他对夏浅羽道,“等临安的事情完结后,再来找你们喝酒。”!
“他平静地对上了教王的视线,深深俯身:“只恨不能为教王亲手斩其头颅。”……”
“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。
然后,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,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,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!
“哈,都到这个时候了,还为她说话?”妙水眼里闪着讽刺的光,言辞刻薄,“想不到啊,风——原来除了教王,你竟还可以爱第二个人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