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,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?
“嗯。”薛紫夜应了一声,有些担心,“你自己撑得住吗?”
教王眼神已然隐隐焦急,截口:“那么,多久能好?”。
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又是沉默。。
“只是一刹那,他的剑就架上了她的咽喉,将她逼到了窗边。!”
“住手!”薛紫夜厉声惊叫,看着瞳满身是血地倒了下去,眼神里充满了愤怒。。
所有人都惊讶一贯只有女弟子的药王谷竟收了一个男子,然而,廖谷主只是凝望着那些停栖在新弟子肩上的夜光蝶,淡淡地回答了一句:“雅弥有赤子之心。”!
“想自尽吗?”教王满意地微笑起来,看来是终于击溃他的意志了。他转动着金色的手杖,“但这样也太便宜你了……七星海棠这种毒,怎么着,也要好好享受一下才对。”
霍展白也望着妙风,沉吟不决。
“真的是你啊……”那个人喃喃自语,用力将她抱紧,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如雪一样融化,“这是做梦吗?怎么、怎么一转眼……就是十几年?”。
是谁,能令枯木再逢春?。
“然而妙风却低下了头去,避开了教王的眼光。!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旋她怔了怔,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:是怕光吗?。
“妖瞳摄魂?!只是一刹那,她心下恍然。!
“夏之日,冬之夜,百岁之后,归于其居。!
霍展白蓦地震了一下,睁开了眼睛:“非非……我这次回来,是想和你说——”
““嗯。”薛紫夜应了一声,有些担心,“你自己撑得住吗?”!
“雪狱?太便宜他了……”教王眼里划过恶毒的光,金杖重重点在瞳的顶心上,“我的宝贝獒犬只剩得一只了——既然笼子空了,就让他来填吧!”。
““风,把他追回来。”教王坐在玉座上,戴着宝石指环的手点向那个少年,“这是我的瞳。”。
霍展白只听得好笑:“见鬼,瞳,听你说这样的话,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。
她的头毫无反应地随着他的推动摇晃,手里,还紧紧握着一卷《灵枢》。!
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?”薛紫夜轻轻问,眼神却渐渐凝聚。。
“他的面容宁静而光芒四射,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然从他身体里抽离,远远地超越在这个尘世之外。。
多少年了?自从进入修罗场第一次执行任务开始,已经过去了多少年?最初杀人时的那种不忍和罪恶感早已荡然无存,他甚至可以微笑着捏碎对方的心脏。。
“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!
怎么可以?怎么可以忘记呢?。
妙空侧过头,顺着血流的方向走去,将那些倒在暗影里的尸体踢开——那些都是守着西天门的大光明宫弟子,重重叠叠地倒在门楼的背面,个个脸上还带着惊骇的表情,仿佛不敢相信多年来的上司、五明子之一的妙空会忽然对下属痛下杀手。。
“薛紫夜猝不及防,脱口惊呼,抬起头看到黑暗里那双狂暴的眼睛。。
她排开众人走过来,示意他松开那个可怜的差吏:“那我看看。”……
那一瞬间,孩子的思维化为一片空白,只有一句话响彻脑海——
妙水及时站住了脚,气息甫平,凝望着距离更远的断桥那端——上一跃的距离,已然达到了她能力的极限,然而现在断桥的豁口再度加大,如今带着薛紫夜,可能再也无法跃过这一道生死之门。
他急促地呼吸,脑部开始一阵一阵地作痛。瞳术是需要损耗大量灵力的,再这样下去,只怕头疼病又会发作。他不再多言,在风雪中缓缓举起了手——。
不由自主地,墨魂划出凌厉的光,反切向持有者的咽喉。。
“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。
“那是一个琉璃宝石铸成的世界,超出世上绝大多数人的想象:黄金八宝树,翡翠碧玉泉,到处流淌着甘美的酒、醇香的奶、芬芳的蜜,林间有永不凋谢的宝石花朵,在泉水树林之间,无数珍奇鸟儿歌唱,见所未见的异兽徜徉。泉边、林间、迷楼里,来往的都是美丽的少女和俊秀的童子,向每一个来客微笑,温柔地满足他们每一个要求。。
“小心!”来不及多想,他便冲了过去。!
“他从楼兰末代国王的儿子雅弥,变成了大光明宫教王座下五明子中的“妙风”,教王的护身符——没有了亲人,没有了朋友,甚至没有了祖国,从此只为一个人而活。……”
“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。
“你怎么可以这样!”她厉声尖叫起来,“他不过是个普通车夫!你这个疯子!”。
然而不等她站稳,那人已然抢身赶到,双掌虚合,划出了一道弧线将她包围。!
他默然抱剑,微一俯身算是回答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