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,只是因为,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,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?
“教王万寿。”进入熟悉的大殿,他在玉座面前跪下,深深低下了头,“属下前去长白山,取来了天池隐侠的性命,为教王报了昔年一剑之仇。”
那么快就好了?妙风有些惊讶,却看到薛紫夜陡然竖起手掌,平平在教王的背心一拍!。
“这位客官,你是……”差吏迟疑着走了过去,开口招呼。。
“因为她还不想死——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妙水仰头大笑,“那是妙火的头——看把你吓的!”。
妙风看了她一眼,轻轻放下轿帘,同时轻轻放下了一句话:!
他顿住了被褥底下刚刚抬起来的手,只觉得后脑隐约地痛起来。眼前忽然有血色泼下,两张浮肿的脸从记忆里浮凸出来了——那是穿着官府服装的两名差役。他们的眼睛瞪得那样大,脸成了青紫色,居然自己卡住了自己的喉咙,生生将自己勒死!
得了那一瞬间的空当,薛紫夜已然长身站起,将药囊抓起,狠狠击向了教王,厉叱:“恶贼!这一击,是为了十二年前为你所杀的摩迦一族!”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
坐在最黑的角落,眼前却浮现出那颗美丽的头颅瞬间被长刀斩落的情形——那一刹那,他居然下意识握紧了剑,手指颤抖,仿佛感觉到某种恐惧。。
““六哥!”本来当先的周行之,一眼看到,失声冲入。!
她踉跄地朝着居所奔跑,听到背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。。
旋随着他的举手,地上的霍展白也机械地举起了同一只手,仿佛被引线拉动的木偶。。
“迎着漠河里吹来的风,她微微打了个哆嗦。!
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,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!
她握剑坐在玉座上,忽地抿嘴一笑:“妙风使,你存在的意义,不就是保护教王吗?如今教王死了,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。”
“寒风呼啸着卷来,官道上空无一人,霍展白遥遥回望雁门关,轻轻吐了一口气。!
可是,就算是这样……又有什么用呢?。
“瞳却是不自禁地一震,眼里妖诡般的光亮微微一敛。杀气减弱:药师谷……药师谷。这三个字和某个人紧密相连,只是一念及,便在一瞬间击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。。
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!
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感觉一沾到床,眼皮就止不住地坠下。。
““薛谷主,可住得习惯?”琼玉楼阁中,白衣男子悄无声息地降临,询问出神的贵客。。
那个坐在黑暗深处的的青年男子满身伤痕,四肢和咽喉都有铁镣磨过的血痕,似是受了不可想象的折磨,苍白而消瘦,然而却抬起了眼睛扬眉一笑。那一笑之下,整个人仿佛焕发出了夺目的光——那种由内而外的光不仅仅通过双瞳发出,甚至连没有盯着他看的人,都感觉室内光芒为之一亮!。
“忽然间,仿佛体内一阵暖流畅通无阻地席卷而来——那股暖流从后心灵台穴冲入,流转全身,然后通过掌心重新注入了妙风的体内,循环往复,两人仿佛成了一个整体。!
总好过,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。。
南宫老阁主前去药师谷就医的时候,新任盟主尽管事务繁忙,到底还是陪了去。。
“薛紫夜低呼了一声,箭头从他肩膀后透出来,血已然变成绿色。。
她任凭他握住了自己的手,感觉他的血在她手心里慢慢变冷,心里的惊涛骇浪一波波拍打上来,震得她无法说话——……
“老实说,我想宰这群畜生已经很久了——平日你不是很喜欢把人扔去喂狗吗?”瞳狭长的眼睛里露出恶毒的笑,“所以,我还特意留了一条,用来给你收尸!”
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,不择手段——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。
“薛紫夜她……她……乃是当初摩迦村寨里的唯一幸存者!”顿了许久,妙风终于还是吐出了一句话,脸色渐渐苍白,“属下怕瞳会将当初灭族真相泄露给她,所以冒昧动手。请教王见谅。”。
“你说什么?”薛紫夜脸色瞬间苍白,拼命压低了声音,语音却不停颤抖,“你刚才说什么?当年摩迦……摩迦一族的血案,是教王做的?!”。
“薛紫夜默然细看半晌,站起了身:“我出去一下,稍等。”。
“——她知道,那是七星海棠的毒,已然开始侵蚀她的全身。。
自从他六岁时杀了人开始,大家都怕他,叫他怪物,只有她还一直叫自己弟弟。!
““奇怪……”妙水有些难以理解地侧过头去,拍了拍獒犬的头,低语,“她不怕死,是不是?”……”
“在赴那个赌酒之约前,她回了一次秋之苑。。
他既不想让她知道过去的一切,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曾为保住她而忤逆了教王。他只求她能平安地离开,重新回到药师谷过平静的生活——她还能救回无数条生命,就如他还会葬送无数条一样。。
“等回来再一起喝酒!”当初离开时,他对她挥手,大笑。“一定赢你!”!
她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,但却清楚地知道,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凶手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