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
被控制、被奴役的象征。
说到这里,他侧头,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:“瞳,配合我。”。
他总算是知道薛紫夜那样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了,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。。
“沉默许久,妙风忽地单膝跪倒:“求教王宽恕!”!”
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,低低呜了一声。。
“呵。”然而晨凫的眼里却没有恐惧,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,“风,我不明白,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,却甘愿做教王的狗?”!
谷口的风非常大,吹得巨石乱滚。
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
十二年前那场大劫过后,师傅曾带着她回到这里,仔细收殓了每一个村民的遗骸。所有人都回到了这一片祖传的坟地里,在故乡的泥土里重聚了——唯独留下了雪怀一个人还在冰下沉睡。他定然很孤独吧?。
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。
“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!
在药师谷的那一段短短时间里,他看到过他和那个人之间,有着怎样深挚的交情。她才刚离开,如果自己就在这里杀了霍展白,她……一定会用责怪的眼神看他吧?。
旋握着沥血剑的手缓缓松开,他眼里转过诸般色泽,最终只是无声无息地将剑收起——被看穿了吗?还是只是一个试探?教王实在深不可测。。
“他最后看了一眼冰下那个封冻的少年,一直微笑的脸上掠过一刹的叹息。缓缓俯下身,竖起手掌,虚切在冰上。仿佛有火焰在他手上燃烧,手刀轻易地切开了厚厚的冰层。!
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!
“雅弥!”薛紫夜心胆欲碎,失声惊呼,“雅弥!”
“他把魔宫教王的玉座留给瞳,瞳则帮他扫清所有其余七剑,登上鼎剑阁主的位置,而所有的同僚,特别是鼎剑阁的其余七剑,自然都是这条路上迟早要除去的绊脚石。如今机会难得,干脆趁机一举扫除!!
怎么……怎么又是那样熟悉的声音?在哪里……在哪里听到过吗?。
“别去!别去——内心有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喊着,然而眼睛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合起。凝聚了仅存的神志,他抬头看过去,极力想看她最后一眼——。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妙风微微一怔,笑: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!
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又是沉默。。
“霍展白低眼,督见了手巾上的斑斑墨迹,忽然间心底便被狠狠扎了一下——。
他伸手轻轻拍击墙壁,雪狱居然一瞬间发生了撼动,梁上钉着的七柄剑仿佛被什么所逼。刹那全部反跳而出,叮地一声落地,整整齐齐排列在七剑面前。。
““瞳公子和教王动手?”周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,然而声音里的感情却是各不相同。!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“天……是见鬼了吗?”小吏揉着眼睛喃喃道,提灯照了照地面。。
“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,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。
那一瞬间,心中涌起再也难以克制的巨大苦痛,排山倒海而来。他只想大声呼啸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,最终反手一剑击在栏杆上,大片的玉石栏杆应声咔啦咔啦碎裂。……
“……”教王默默吸了一口气,没有立刻回答,探询的目光落在妙风身上。
薛紫夜不出声地倒抽一口冷气——她行医十多年,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诡异情形。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,居然能这样神出鬼没?
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。
失去了支撑,他沉重地跌落,却在半途被薛紫夜扶住。。
“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,嚓的一声,玉座被贯穿了!。
“然而,曾经一度,她也曾奢望拥有新的生活。。
话语冻结在四目相对的瞬间。!
“连那样的酷刑都不曾让他吐露半句,何况面前这个显然不熟悉如何逼供的女人。……”
“那一次之后,她便没有再提过。。
霍展白忽然间有些愤怒——虽然也知道在这样的生死关头,这种愤怒来的不是时候。。
“谁?!”推开窗就看到了那一头奇异的蓝发,她微微吐出了一口气,然后就压抑不住地爆发起来,随手抓过靠枕砸了过去,“你发什么疯?一个病人,半夜三更跑到人家窗底下干吗?给我滚回去!”!
为什么要学医呢?廖谷主问他:你只是一个杀人者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