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，哈！太晚了……太晚了！我们错过了一生啊……”她喃喃说着，声音逐渐微弱，缓缓倒地，“霍、霍展白……我恨死了你。”
离开药师谷十日，进入克孜勒荒原。
“那……加白虎心五钱吧。”她沉吟着，不停咳嗽。。
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。
“妙风眉梢不易觉察地一挑，似乎在揣测这个女子忽然发问的原因，然而嘴角却依然只带着笑意：“这个……在下并不清楚。因为自从我认识瞳开始，他便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记忆。”！”
妙风微微一惊，顿住了脚步，旋即回手，将她从雪地上抱起。。
“哈，哈！太晚了……太晚了！我们错过了一生啊……”她喃喃说着，声音逐渐微弱，缓缓倒地，“霍、霍展白……我恨死了你。”！
每一个月，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，白衣长剑，隔着屏风长身而坐，倾身向前，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，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，同样客气地回答着，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
“谷主已前往大光明宫。霜红。”
“别把我和卫风行那个老男人比。”夏浅羽嗤之以鼻，“我还年轻英俊呢。”。
一个多月前遇到薛紫夜，死寂多年的他被她打动，心神已乱的他无法再使用沐春风之术。然而在此刻，在无数绝望和痛苦压顶而来的瞬间，仿佛体内有什么忽然间被释放了。他的心神忽然重新枯寂，不再犹豫，也不在彷徨——。
“在他被瞳术定住的瞬间，黑夜里一缕光无声无息地穿出，勒住了他的咽喉。！
忽然间，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，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，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。
旋绿儿噤若寒蝉，连忙收拾了药箱一溜烟躲了出去。。
““秋水……秋水……”他急切地想说什么，却只是反复地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。！
“哈哈哈……女医者，你的勇敢让我佩服，但你的愚蠢却让我发笑。”妙水大笑，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，无比地得意，“一个不会武功的人，凭什么和我缔约呢？约定是需要力量来维护的，否则就是空无的许诺。”！
“你总是来晚。”那个声音冷冷地说着，冷静中蕴涵着深深的疯狂，“哈……你是来看沫儿怎么死的吗？还是——来看我怎么死的？”
““雪儿，怎么了？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，低声问，“你飞哪儿去啦？”！
一个人坐在黑暗里，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。
““我看得出，姐姐她其实是很喜欢你得。”瞳凝望着他，忽然开口，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，她此刻，定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共饮。”。
雪花如同精灵一样扑落到肩头，顽皮而轻巧，冰冷地吻着他的额头。妙风低头走着，压制着体内不停翻涌的血气，唇角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——是的，也该结束了。等明日送她去见了教王，治好了教王的病，就该早早地送她下山离去，免得多生枝节。。
十三日，到达乌里雅苏台。！
所以，无论如何，目下不能拂逆这个女人的任何要求。。
“然而，一切都粉碎了。。
这不是薛紫夜拿去炼药的东西吗？怎么全部好端端的还在？。
“而最后可以从生死界杀出的，五百人中不足五十人。！
“八弟，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，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。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“所有事情都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，仿佛那个闯入者不曾留下任何痕迹。侍女们不再担心三更半夜又出现骚动，霍展白不用提心吊胆地留意薛紫夜是不是平安，甚至雪鹞也不用每日飞出去巡逻了，而是喝得醉醺醺地倒吊在架子上打摆子。。
看衣饰，那、那应该是——……
“这是临别赠言吗？”霍展白大笑转身，“我们都愚蠢。”
瞳闪电般地望了他一眼，针一样的尖锐。
“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，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。
“走吧。”她咳嗽得越发剧烈了，感觉冰冷的空气要把肺腑冻结，“快回去。”。
“忽然间他心如死灰。。
““这种毒沾肤即死，传递极为迅速——但正因为如此，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，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，便可以治好。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。”她轻轻说着，声音里有一种征服绝症的快意，“临夏祖师死前留下的绝笔里说，以前有一位姓程的女医者，也曾用这个法子解了七星海棠之毒——”。
妙水默不作声地低下头，拿走了那个药囊，转身扶起妙风。！
“笛声终于停止了，妙风静静地问：“前辈是想报仇吗？”……”
“鼎剑阁成立之初，便设有四大名剑，作为护法之职。后增为八名，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。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，比霍展白年长一岁，在八剑里排行第四。虽然出身名门，生性却放荡不羁，平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，至今未娶。。
沉默许久，妙风忽地单膝跪倒：“求教王宽恕！”。
她的手指轻轻叩在第四节脊椎上，疼痛如闪电一样沿着他的背部蹿入了脑里。！
那里，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