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介，你终于都想起来了吗？”薛紫夜低语，“你知道我是谁了吗？”

    那只手急急地伸出，手指在空气中张开，大氅里有个人不停地喘息，却似无法发出声音来，妙风脸色变了，有再也无法掩饰的焦急，手往前一送，剑割破了周行之的咽喉：“你们让不让路？”

    “我自然知道，”雅弥摇了摇头，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。

    那个毫无感情的微笑假面人，为什么也要保薛紫夜？。

    ““那么，”她纳闷地看着他，“你为什么不笑了？”！”

    自己……原来也是一个极自私懦弱的人吧？。

    她用尽全力伸出手去，指尖才堪堪触碰到他腰间的金针，却根本无力阻拦那夺命的一剑，眼看那一剑就要将他的头颅整个砍下——！

    卫风行抱着孩子唯唯诺诺，不敢分解一句。

    他在断裂了的白玉川上怔怔凝望山顶，却知道所有往昔已然成为一梦。

    这一次他们的任务只在于剿灭魔宫，如果半途和妙风硬碰硬地交手，只怕尚未到昆仑就损失惨重——不如干脆让他离开，也免得多一个阻碍。。

    别去！别去——内心有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喊着，然而眼睛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合起。凝聚了仅存的神志，他抬头看过去，极力想看她最后一眼——。

    ““雪儿，怎么了？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，低声问，“你飞哪儿去啦？”！

    其实第一次听她问起瞳，他心里已然暗自警惕，多年的训练让他面不改色地将真相掩了过去。而跟着她去过那个村庄后，他更加确定了这个女子的过往身份——是的，多年前，他就见到过她！。

    旋莫非……是瞳的性命？。

    ““追风，白兔，蹑景，晨凫，胭脂，出来吧，”妙风将手里的剑插入雪地，缓缓开口，平日一直微笑的脸上慢慢拢上一层杀气，双手交叠压在剑柄上，将长剑一分分插入雪中，“我知道是瞳派你们来的——别让我一个个解决了，一起联手上吧！”！

    然而，如今居然有人破除了这样无想无念的空明状态！！

    其实，就算是三日的静坐凝神，也是不够的。跟随了十几年，他深深知道玉座上那个人的可怕。

    ““还算知道痛！”看着他蹙眉，薛紫夜更加没好气。！

    “薛谷主好好休息，明日一早，属下将前来接谷主前去密室为教王诊病。”他微微躬身。。

    “是，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原来，这坛醇酒，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
    “瞳，药师谷一别，好久不见。”霍展白沉住了气，缓缓开口。。

    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，一羽白鸟穿越了茫茫林海雪原，飞抵药师谷。！

    她没有回答，只是抬起手封住了他腹间断裂的血脉。。

    “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。

    瞳摇了摇头，然而心里却有些诧异于这个女人敏锐的直觉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一双柔软的手反而落在了他的眼睑上，剧烈地颤抖着，薛紫夜的声音开始发抖：“明介……你、你的眼睛，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？是那个教王——”！

    顿了顿，他回答：“或许，因为瞳的背叛，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？”。

    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，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。

    “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，并不避让，眼神平静，面上却无笑容。。

    然后，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，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，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……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，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，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，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，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？

    薛紫夜勉强动了动，抬起手按在他胸口正中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已经成为鼎剑阁阁主。”雅弥转开了话题，依然带着淡笑，“恭喜。”。

    他被吓得哭了，却还是不敢去拿那把刀。。

    “他的语声骤然起了波澜，有无法克制的苦痛涌现。。

    “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。

    他忽然一个踉跄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！

    “她渐渐感觉到无法呼吸，七星海棠的毒猛烈地侵蚀着她的神志，脑海变成了一片空白。她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色——她知道这种毒会让人在七天内逐步地消失意识，最终变成一个白痴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我来。”妙风跳下车，伸出双臂接过，侧过头望了一眼路边的荒村——那是一个已然废弃多年的村落，久无人居住，大雪压垮了大部分的木屋。风呼啸而过，在空荡荡的村子里发出尖厉的声音。。

    廖青染没想到，自己连夜赶赴临安，该救的人没救，却要救另一个计划外的人。。

    杀气一波波地逼来，几乎将空气都凝结住了。！

    “什么！”薛紫夜霍然站起，失惊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