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成立之初,便设有四大名剑,作为护法之职。后增为八名,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。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,比霍展白年长一岁,在八剑里排行第四。虽然出身名门,生性却放荡不羁,平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,至今未娶。
故国的筚篥声又在记忆里响起来了,幽然神秘,回荡在荒凉的流亡路上。回鹘人入侵了家园,父王带着族人连夜西奔,想迁徙往罗普重建家园。幼小的自己躲在马背上,将脸伏在姐姐的怀里,听着她用筚篥沿路吹响《折柳》,在流亡的途中追忆故园。
“金针?”霍展白一惊,“他……被金针封过脑?”。
“教王……”有些犹豫的,她开口欲言。。
““他在替她续气疗伤!快动手!”终于看出了他们之间其实是在拖延时间,八骏里的追风发出低低一声冷笑,那五个影子忽然凭空消失了,风雪里只有漫天的杀气逼了过来!!”
金杖,“她为什么知道瞳的本名?为什么你刚才要阻拦?你知道了什么?”。
如今,难道是——!
“我会替她杀掉现任回鹘王,帮她的家族夺回大权。”瞳冷冷地说着。
“是。”妙风垂下头。
“……葛生蒙棘,蔹蔓于野。予美亡此。谁与?独旦!。
可此刻,怎么不见妙风?。
““快,过来帮我扶着她!”霍展白抬头急叱,闭目凝神了片刻,忽然缓缓一掌平推,按在她的背心。仿佛是一股柔和的潮水汹涌注入四肢百骸,薛紫夜身子一震。!
然而,不等他把话说完,柳非非扑哧一声笑了,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嘴。。
旋凝神看去,却什么也没有。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,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,喘着粗气,已经无法跟上同伴。。
“然后仿佛那个动作耗尽了所有的体能,他的手指就停在了那里,凝望着她,激烈地喘息着,身体不停发抖。!
那种遥远而激烈的感觉瞬间逼来,令他透不过气。!
白发苍苍的头颅垂落下来,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凝固。
““廖前辈。”霍展白连忙伸臂撑住门,“是令徒托我传信于您。”!
是的,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,他曾经见到过她。。
“大雪里有白鸟逆风而上,脚上系着的一方布巾在风雪里猎猎飞扬。。
他瑟缩着,凝视了这个英俊的男人很久,注意到对方手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宝石戒指。他忽然间隐约想起了这样的戒指在西域代表着什么,啜泣了片刻,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,将唇印在那枚宝石上。。
她的眼睛是宁静的,纯正的黑和纯粹的白,宛如北方的白山和黑水。!
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,胡乱吃了几口。楼外忽然传来了鼓吹敲打之声,热闹非凡。。
“他抬起手,从脸上摘下了一直戴着的青铜面具,露出一张风霜清奇的脸,对一行人扬眉一笑——那张脸,是中原武林里早已宣告死亡的脸,也是鼎剑阁七剑生死不能忘的脸。。
“也是!”妙火眼里腾地冒起了火光,捶了一拳,“目下教王走火入魔,妙风那厮又被派了出去,只有明力一人在宫。千载难逢的机会啊!”。
“廖青染从马车里悠悠醒来的时候,就听到了这一首《葛生》,不自禁地痴了。!
想拿它来毒杀教王——不是吗?”。
她抓住了他的手,放回了被子下:“我也认得你的眼睛。”。
“他赢了。。
连瞳这样的人,脸上都露出惊骇的表情——……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
山顶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,雪舞腾了半天高——山崩地裂,所有人纷纷走避。此刻的昆仑绝顶,宛如成了一个墓地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。
“和所爱的人一起去那极北之地,在浮动的巨大冰川上看天空里不停变换的七色光……那是她少女时候的梦想。。
“他的血沿着她手指流下来,然而他却恍如不觉。。
回药师谷有什么用呢?连她自己都治不好这种毒啊……!
““不是那个刀伤。”薛紫夜在一堆的药丸药材里拨拉着,终于找到了一个长颈的羊脂玉瓶子,“是治冰蚕寒毒的——”她拔开瓶塞,倒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在掌心,托到妙风面前,“这枚‘炽天’乃是我三年前所炼,解冰蚕之毒最是管用。”……”
““回来了?”她在榻边坐下,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。。
然而,随后进入的夏浅羽毕竟武艺高出前面几位一筹,也机灵得多,虽然被瞳术迎面击中,四肢无法移动,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转头避开了套喉银索,发出了一声惊呼:“小心!瞳术!”。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!
“瞳公子,”门外有人低声禀告,是修罗场的心腹属下,“八骏已下山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