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
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
忽然间,气海一阵剧痛!。
剑势到了中途陡然一弱,停在了半空。。
“依然是什么都看不到……被剧毒侵蚀过的眼睛,已经完全失明了。!”
她医称国手,却一次又一次地目睹最亲之人死亡而无能为力。。
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,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!
而这个人,居然在八年内走遍天下,一样一样都拿到手了。
柳非非是聪明的,明知不可得,所以坦然放开了手——而他自己呢?其实,在雪夜醒来的刹那,他其实已经放开了心里那一根曾以为永生不放的线吧?
瞳一惊抬头——沐春风心法被破了?。
“哟,还能动啊?”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一只脚忽然狠狠地踩住了她的手,“看脸色,已经快撑不住了吧?”。
“他望着不停自斟自饮的霍展白,忽然间低低叹息——你,可曾恨我?如果不是我,她不会冒险出谷:如果不是我将她带走,你们也不会在最后的一刻还咫尺天涯……!
她侧过身,望着庭外那一株起死回生的古木兰树,一字一顿道:。
旋妙水迟疑片刻,手一扬,一串金色的钥匙落入薛紫夜掌心,“拿去。”。
“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!
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!
甚至,在最后他假装陷入沉睡,并时不时冒出一句梦呓来试探时,她俯身看着他,眼里的泪水无声地坠落在他脸上……
““雪儿,怎么了?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,低声问,“你飞哪儿去啦?”!
“天没亮就走了,”雅弥只是微笑,“大约是怕被鼎剑阁的人看到,给彼此带来麻烦。”。
“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,胡乱挥了挥手,“算了,谷里很安全,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。
“我不要这个!”终于,他脱口大呼出来,声音绝望而凄厉,“我只要你好好活着!”!
“‘在有生之年,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,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。
““滚!”终于,他无法忍受那双眼睛的注视,“我不是明介!”。
在她将他推离之前,妙风最后提了一口气,翻身抱着她稳稳落到了天门之前。。
“半个时辰后,她脸色渐渐苍白,身侧的人担忧地看过来:“薛谷主,能支持吗?”!
“这位客官,你是……”差吏迟疑着走了过去,开口招呼。。
“展白!”在一行人策马离去时,秋水音推开了两位老嬷嬷踉跄地冲到了门口,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,“展白,别走!”。
“那声称呼,却是卡在了喉咙里——若按薛紫夜朋友的身份,应该称其前辈;而这一声前辈一出口,岂不是就认了比卫五矮上一头?。
他陡然间有一种恍惚,仿佛这双眼睛曾经在无数个黑夜里就这样地凝视过他。他颓然松开了手,任凭她将金针刺落,刺入武学者最重要的气海之中。……
风雪刀剑一样割面而来,将他心底残留的那一点软弱清洗。
他不知道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,只是默默在风雪里闭上了眼睛。
半个时辰后,她脸色渐渐苍白,身侧的人担忧地看过来:“薛谷主,能支持吗?”。
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,面色狰狞如鬼。。
“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
““反正,”他下了结论,将金针扔回盘子里,“除非你离开这里,否则别想解开血封!”。
美丽的女子从灵堂后走出来,穿着一身白衣,嘴角沁出了血丝,摇摇晃晃地朝着他走过来,缓缓对他伸出双手——十指上,呈现出可怖的青紫色。他望着那张少年时就魂牵梦萦的脸,发现大半年没见,她居然已经憔悴到了不忍目睹的地步。!
““那么,我想知道,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,“真的杀我?”……”
“——几近贴身的距离,根本来不及退避。。
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,醉薰薰地笑了,“是啊,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,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,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,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。
“冻硬了,我热了一下。”妙风微微一笑,又扔过来一个酒囊,“这是绿儿她们备好的药酒,说你一直要靠这个驱寒——也是热的。”!
而十五岁起,他就单恋同门师妹秋水音,十几年来一往情深,然而秋水音却嫁给了鼎剑阁八大名剑的另一位:汝南徐家的徐重华。他是至情至性之人,虽然伤心欲绝,却依然对她予取予求,甚至为她而辞去了鼎剑阁主的位置,不肯与她的夫婿争夺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