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
刚刚的梦里,她梦见了自己在不停地奔逃,背后有无数滴血的利刃逼过来……然而,那个牵着她的手的人,却不是雪怀。是谁?她刚刚侧过头看清楚那个人的脸,脚下的冰层却“咔嚓”一声碎裂了。
最终,他孤身返回中原,将徐重华的佩剑带回,作为遗物交给了秋水音。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他尴尬地一笑,收剑入鞘,“我太紧张了。”。
“妙风一惊,闪电般回过头去,然后同样失声惊呼。!”
她的手衰弱无力,抖得厉害,试了几次才打开了那个羊脂玉瓶子,将里面剩下的五颗朱果玉露丹全部倒出——想也不想,她把所有的药丸都喂到了妙风口中,然后将那颗解寒毒的炽天也喂了进去。。
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。!
被那样轻如梦寐的语气惊了一下,薛紫夜抬头看着眼前人,怔了一怔,却随即笑了,“或许吧……不过,那也是以后的事了。”她的手指灵活地在绷带上打了一个结,凑过去用牙齿咬断长出来的布,“但现在,哪有扔着病人不管的医生?”
妙风没有说话,仿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,脸色苍白,没有一丝笑容。
他应景地耷拉下了眼皮,做了一个苦脸:“能被花魁抛弃,也算我的荣幸。”。
“她中了七星海棠的毒,七日后便会丧失神志——我想她是不愿意自己有这样一个收梢。”女医者发出了一声叹息,走过来俯身查看着伤口,“她一定是极骄傲的女子。”。
““……”妙风想去看怀里的女子,然而不知为何只觉得胆怯,竟是不敢低头。!
“明介,好一些了吗?”薛紫夜的声音疲倦而担忧。。
旋而可怕的是,中这种毒的人,将会有一个逐步腐蚀入骨的缓慢死亡。。
““听话。一觉睡醒,什么事都不会有了,”薛紫夜封住了他的昏睡穴,喃喃说着,将一粒解药喂入了他嘴里,“什么事都不会有了……”!
他转身,伸掌,轻击身后的冷杉。!
那个男子笑了,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
“然而一低头,便脱口惊呼了一声。!
“扑通!”筋疲力尽的马被雪坎绊了一跤,前膝一屈,将两人从马背上狠狠摔下来。妙风急切之间伸手在马鞍上一按,想要掠起,然而身体居然沉重如铁,根本没有了平日的灵活。。
““这是金杖的伤!”她蓦然认了出来,“是教王那个混账打了你?”。
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。
“妙水,”他笑了起来,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同胞姐姐,在这生死关头却依然没有说出真相的打算,只是平静地开口请求,“我死后,你可以放过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医者吗?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,你日后也有需要求医的时候。”!
不过,你大约也已经不记得了吧……毕竟那一夜,我看到教王亲手用三枚金针封住了你的所有记忆,将跪在冰河旁濒临崩溃的你强行带回宫中。。
“那一瞬间,她躲在柔软的被褥里,抱着自己的双肩,蜷缩着身子微微发抖——原来,即便是在别人面前如何镇定决绝,毕竟心里并不是完全不害怕的啊……。
他得马上去看看薛紫夜有没有事!。
““咯咯……你来抓我啊……”穿着白衣的女子轻巧地转身,唇角还带着血丝,眼神恍惚而又清醒无比,提着裙角朝着后堂奔去,咯咯轻笑,“来抓我啊……抓住了,我就——”!
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。
“不!不用了。”他依然只是摇头,然而语气却渐渐松了下去,只透出一种疲惫。。
“南宫老阁主站在一旁,惊愕地看着。。
那样熟悉的氛围,是八年来不停止的奔波和搏杀里,唯一可以停靠的港湾。……
门外有浩大的风雪,从极远的北方吹来,掠过江南这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
妙风?她心里暗自一惊,握紧了滴血的剑。
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,再摧毁人身体的毒——而且,至今完全没有解药!。
“哈……哈……”满面是血的老人笑了起来,踉跄着退入了玉座,靠着喘息,望着委顿在地的三个人,“你们好!二十几年了,我那样养你教你,到了最后,一个个……都想我死吧?”。
““我知道你的心事,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,会被江湖人议论吧?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,南宫老阁主开口,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,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,不如我来做个大媒,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!”。
“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,车在缓缓晃动,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。
“知道。”黑夜里,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,“各取所需,早点完事!”!
““干什么?”她吓了一跳,正待发作,却看到对方甚至还没睁开眼睛,不由一怔。……”
“明白它是在召唤自己跟随前来,妙风终于站起身,踉跄着随着那只鸟儿狂奔。。
在每次他离开后,她都会吩咐侍女们在雪里埋下新的酒坛,等待来年的相聚。。
是她?是她乘机对自己下了手?!!
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