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痛是直刺心肺的，几乎可以把人在刹那间击溃。

    然后，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，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，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

    老五那个家伙，真是有福气啊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，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，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，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，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。

    ““在下可立时自尽，以消薛谷主心头之怒。”妙风递上短匕，面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，微微躬身，“但在此之前，还请薛谷主尽早去往昆仑，以免耽误教王病情。”！”

    “是的，我还活着。”黑夜里那双眼睛微笑起来了，即使没有用上瞳术也令人目眩，那个叛乱者在黑暗里俯下身，捏住了回鹘公主的下颌，“你很意外？”。

    不等他辨明这一番话里的真真假假，她已走到榻前，拈起了金针，低下头来对着他笑了一笑：“我替你解开血封。”！

    那个男子笑了，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

    霍展白蓦地震了一下，睁开了眼睛：“非非……我这次回来，是想和你说——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！唉……”百口莫辩，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，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我看得出，姐姐她其实是很喜欢你得。”瞳凝望着他，忽然开口，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，她此刻，定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共饮。”。

    “然后，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，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，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！

    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，将左手放到她手心，立刻放心大胆地昏了过去。。

    旋她侧过身，望着庭外那一株起死回生的古木兰树，一字一顿道：。

    “教王亲手封的金针，怎么可能被别人解开？！

    他颓然低下头去，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，泪水长滑而落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随后进入的夏浅羽毕竟武艺高出前面几位一筹，也机灵得多，虽然被瞳术迎面击中，四肢无法移动，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转头避开了套喉银索，发出了一声惊呼：“小心！瞳术！”

    “薛紫夜看着她走出去，心下一阵迟疑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一震，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应声落下——多年来冰火交煎的憔悴一起涌上心头，她忽然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力量，伸出手去将他的头揽到怀里，失声痛哭。。

    “那也是他留给人世的最后影子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怔住，心里乍喜乍悲。。

    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，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：“拿去！”！

    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，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？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一震，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应声落下——多年来冰火交煎的憔悴一起涌上心头，她忽然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力量，伸出手去将他的头揽到怀里，失声痛哭。。

    沐春风？他已然能重新使用沐春风之术！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一切都粉碎了。！

    “光。”她躺在柔软的狐裘里，仰望着天空，唇角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。。

    仿佛一支利箭洞穿了身体，妙水的笑声陡然中断，默然凝视着紫衣女子，眼神肃杀。。

    ““好吧，女医者，我佩服你——可是，即便你不杀，妙风使的命我却是非要不可！”妙水站起身，重新提起了沥血剑，走下玉座来，杀气凛冽。。

    “是、是人家抵押给我当诊金的……我没事……”薛紫夜衰弱地喃喃，脸色惨白，急促地喘息，“不过，麻烦你……快点站起来好吗……”……

    然而，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：“若是如此，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！”

    妙风站在雪地里，面上的笑意终于开始凝结——这个女人实在是难以对付，软硬不吃，甚至是连自己的生死都可以不顾！他受命前来，原本路上已经考虑过诸多方法，也做了充足准备，却不料一连换了几次方法，都碰了钉子。

    热泉边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，却是极其沉默凝滞。。

    晨凫忽然大笑起来，在大笑中，他的脸色迅速变成灰白色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，切出长长的伤口。。

    ““请您爱惜自己，量力而行。”老侍女深深对着她弯下了腰，声音里带着叹息，“您不是神，很多事，做不到也是应该的——请不要像临夏祖师那样。”。

    “多谢教王。”妙风眼里透出了欣喜，深深俯首。！

    ““风。”教王抬起手，微微示意。妙风俯身扶住他的手臂，一步步走下玉阶——那一刹，感觉出那个睥睨天下的王者竟然这样衰弱，他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惊骇。妙水没有过来，只是拢了袖子，远远站在大殿帷幕边上，似乎在把风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，却是沉默。。

    ——是的。那个少年，是教王这一次的目标，是将来可能比自己更有用的人。所以，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绝不能放过。。

    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！

    “哦？”薛紫夜一阵失望，淡淡道，“没回天令的，不见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