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，结束了。”他收起手，对着那个惊呆了的同龄人微笑，看着他崩溃般在他面前缓缓跪倒，发出绝望的嘶喊。

    她一直是骄傲的，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

    他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。。

    身形交错的刹那，他听到妙水用传音入密短促地说了一句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她却终究还是死在了他面前。！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难倒了他，他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头：“这个……你其实只要多看几个病人就可以补回来了啊！那么斤斤计较地爱财，为什么一年不肯多看几个？”。

    追电被斩断右臂，刺穿了胸口；铜爵死得干脆，咽喉只留一线血红；追风、白兔、蹑景、晨凫、胭脂死在方圆三丈之内，除了晨凫呈现中毒迹象外，其余几人均被一剑断喉。！

    那个人……最终，还是那个人吗？

    玉座下的獒犬忽然咆哮起来，弓起了身子，颈下的金索绷得笔直，警惕地望着这个闯入的不速之客。它被金索系在玉座下的波斯地毯上，如一只灰色的牛犊。

    如果当时我没有下手把你击昏，大约你早已跟着跳了下去吧？。

    雪鹞还站在他肩膀上，尖利的喙穿透了他的肩井穴，扎入了寸许深。也就是方才这只通灵鸟儿的及时一啄，用剧烈的刺痛解开了他身体的麻痹，让他及时隔挡了瞳的最后一击。。

    “在她逐渐模糊的视线里，渐渐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浮动，带着各种美丽的颜色，如同精灵一样成群结队地飞舞，嬉笑着追逐。最后凝成了七色的光带，在半空不停辗转变换，将她笼罩。！

    她跪在雪地上筋疲力尽地喘息，将雪怀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移入坑中。。

    旋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，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，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，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，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，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，只要他活着一日，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。

    “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，车在缓缓晃动，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！

    南宫老阁主站在一旁，惊愕地看着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心下隐隐有了怒意，蹙眉：“究竟是谁要看诊？”

    ““是你？”她看到了他，眼神闪烁了一下。！

    她的眼睛是这样的熟悉，仿佛北方的白山和黑水，在初见的瞬间就击中了他心底空白的部分。那是姐姐……那是小夜姐姐啊！。

    “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，微笑道：“这种可能，是有的。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！”她脱口惊呼，满身冷汗地坐起。。

    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，却是一方手巾，“你的东西。”！

    不过看样子，今年的十个也都已经看得差不多了。。

    ““风。”教王没有直接回答，只是沉沉开口。。

    “你，想出去吗？”记忆里，那个声音不停地问他，带着某种诱惑和魔力。。

    “他回过神来，下意识地想追出去，忽然间后脑重重挨了一下，眼前骤然黑了下来。！

    然而无论怎样严刑拷打，瞳却一直缄口不言。。

    他循着血迹追出，一剑又刺入雪下——这一次，他确信已然洞穿了追电的胸膛。然而仅仅只掠出了一丈，他登时惊觉，瞬间转身，身剑合一扑向马上！。

    “他低头坐在黑暗里，听着隔壁畜生界里发出的惨呼厮杀声，嘴角无声无息地弯起了一个弧度。。

    如今再问，又有何用？……

    外面隐约有同龄人的笑闹声和风吹过的声音。

    可此刻，怎么不见妙风？

    风从车外吹进来，他微微咳嗽，感觉内心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一分分裂开。。

    恐惧什么呢？那个命令，分明是自己亲口下达的。。

    “他在极度的疲倦之下沉沉睡去。。

    “门外是灰冷的天空，依稀有着小雪飘落，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
    “药在锦囊里，你随身带好了，”她再度嘱咐，几乎是要点着他的脑门，“记住，一定要经由扬州回临安——到了扬州，要记住打开锦囊。打开后，才能再去临安！”！

    “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，不择手段——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！。

    还有毒素发作吧？很奇怪是不是？你一直是号称百毒不侵的，怎么会着了道儿呢？”。

    ——她知道，那是七星海棠的毒，已然开始侵蚀她的全身。！

    “没有？”妙火一怔，有些吃惊地看着他——作为修罗场里百年难得的杀戮天才，瞳行事向来冷酷，每次出手从不留活口，难道这一次在龙血珠之事上，竟破了例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