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东西都已带齐了。”她平静地回答,“我们走吧。”
“风!”老人不敢相信地望着在最后一刻违抗了他的下属,“连你……连你……”
仿佛想起了什么,她的手开始剧烈地发抖,一分也刺不下去。。
“就这样。”内息转眼便转过了一个周天,妙风长长松了口气。。
“房间里忽地变得漆黑,将所有的月光雪光都隔绝在外。!”
“失败者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。”瞳冷笑着回过身,凝视霍展白,“霍七,我知道你尚有余力一战,起码可以杀伤我手下过半人马。但,同时,你也得把命留在昆仑。”。
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,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!
室内炉火熊熊,温暖和煦,令人完全感觉不到外面是冰天雪地。薛紫夜正有些蒙欲睡,听得声音,霍然睁开了眼睛——
“你说什么?”薛紫夜脸色瞬间苍白,拼命压低了声音,语音却不停颤抖,“你刚才说什么?当年摩迦……摩迦一族的血案,是教王做的?!”
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。
霍展白沉吟片刻,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,也便有了答案。。
““小心!”廖青染在身后惊呼,只听“哧啦”一声响,霍展白肩头已然被利刃划破。然而他铁青着脸,根本不去顾及肩头的伤,掌心内力一吐,瞬间将陷入疯狂的女子震晕过去。!
“铛铛铛!”转眼间,第四把剑也被钉上了横梁。。
旋侍女们无法,只得重新抬起轿子,离去。。
““那么,我想知道,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,“真的杀我?”!
永不相逢!!
“执掌修罗场的那个杀神吗?真可惜,刚才没看清楚他的模样……”
“薛紫夜一怔:“命你前来?”!
看到霍展白的背影消失在如火的枫林里,薛紫夜的眼神黯了黯,“刷”的一声拉下了帘子。房间里忽然又暗了下去,一丝的光透过竹帘,映在女子苍白的脸上。。
““没有杀。”瞳冷冷道。。
“愚蠢!你怎么还不明白?”霍展白顿足失声。。
“这种毒沾肤即死,传递极为迅速——但正因为如此,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,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,便可以治好。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。”她轻轻说着,声音里有一种征服绝症的快意,“临夏祖师死前留下的绝笔里说,以前有一位姓程的女医者,也曾用这个法子解了七星海棠之毒——”!
然而无论怎样严刑拷打,瞳却一直缄口不言。。
“绿洲乌里雅苏台里柳色青青,风也是那样的和煦,完全没有雪原的酷烈。。
是的,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。
“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!
妙风不知是何时醒来的,然而眼睛尚未睁开,便一把将她抱起,从马背上凭空拔高了一丈,半空中身形一转,落到了另一匹马上。她惊呼未毕,已然重新落地。。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“你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水里睡了那么多年,是不是感到寂寞呢?。
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末世”?……
“摩迦村寨?瞳的故乡吗?”教王沉吟着,慢慢回忆那一场血案,冷笑起来,“果然……又是一条漏网之鱼。斩草不除根啊……”
“你——”不可思议地,他回头看着将手搭在他腰畔的薛紫夜。
霍展白作为这一次行动的首领,却不能如此轻易脱身——两个月来,他陪着鼎剑阁的南宫老阁主频繁地奔走于各门各派之间,在江湖格局再度变动之时,试图重新协调各门各派之间的微妙关系,达成新的平衡。。
然而雪下还有另外一支短箭同时激射而出,直刺薛紫夜心口——杀手们居然是兵分两路,分取他们两人!妙风的剑还被缠在细线里,眼看那支短箭从咫尺的雪下激射而来,来不及回手相救,急速将身子一侧,堪堪用肩膀挡住。。
“雅弥迟疑了一下:“五位剑客的拇指筋络已断,就算易筋成功,至少也需三年才能完全恢复至伤前水准。”。
“命运的轨迹在此转弯。。
那一夜的血与火重新浮现眼前。暗夜的雪纷乱卷来。他默默闭上了眼睛……!
“心里放不下执念是真,但他也并不是什么圣贤人物,可以十几年来不近女色。快三十的男人,孤身未娶,身边有一帮狐朋狗友,平日出入一些秦楼楚馆消磨时间也是正常的——他们八大名剑哪个不自命风流呢?何况柳花魁那么善解人意,偶尔过去说说话也是舒服的。……”
“她愣住,半晌才伸过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,喃喃道:“你……应该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记忆了,怎么还会问这样的问题?我救你,自然是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,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。
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,低低呜了一声。。
“好。”黑夜里,那双眼睛霍然睁开了,断然说了一个字。!
他也曾托了瞳,派人下到万丈冰川底下寻找王姐的遗体,却一无所获――他终于知道,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根线也被斩断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