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下手更不能容情。

    门外是灰冷的天空，依稀有着小雪飘落，沾在他衣襟上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？这种感觉……究竟是怎么回事！。

    室内弥漫着醍醐香的味道，霍展白坐在窗下，双手满是血痕，脸上透出无法掩饰的疲惫。。

    “他倒吸了一口气，脱口道：“这——”！”

    “是、是瞳公子！”有个修罗场出来的子弟认出了远处的身形，脱口惊呼，“是瞳公子！”。

    意识开始涣散，身体逐渐不听大脑的指挥，她不知道自己被瞳术控制后会怎样——然而，就在那个瞬间，掐着她喉咙的手松开了。仿佛是精力耗尽，那双琉璃色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摄人心魄的光芒，黯淡无光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隐隐记起，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，卫风行曾受了重伤，离开中原求医，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，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，隐姓埋名来到中原；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，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

    他苦笑着，刚想开口说什么，充满了醉意的眼神忽然清了清，重新沉默。

    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一次从脑海里浮起来了，凝视着他，带着令人恼怒的关切和温柔。。

    “霍、霍……”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，终于吐出了一个字。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为了这个！真的是疯了……他真的去夺来了万年龙血赤寒珠？！！

    奇怪的是，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，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。。

    旋门外有浩大的风雪，从极远的北方吹来，掠过江南这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。

    ““瞳公子？”教徒低着头，有些迟疑地喃喃，“他……”！

    晨凫倒在雪地里，迅速而平静地死去，嘴角噙着嘲讽的笑。！

    “是武林中人吧。”年轻一些的壮丁凝望着一行七人的背影，有些神往，“都带着剑哪！”

    “是，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原来，这坛醇酒，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！

    骑马倚斜桥，满楼红袖招。混在那些鲜衣怒马、容光焕发的寻欢少年里，霍展白显得十分刺眼：白衣破了很多洞，头发蓬乱，面色苍白——若不是薛紫夜赠与的这匹大宛名马还算威风，他大约要被玲珑花界的丫鬟们当做乞丐打出去。。

    “他忽然笑了起来：今夕何夕？。

    难道，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末世”？。

    管他呢，鹄这种坏蛋尽管去死好了！现在，他自由了！但是，就在这个狂喜的念头闪过的刹那，他听到了背后房间内传来了一声惨叫。！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。”他尴尬地一笑，收剑入鞘，“我太紧张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明介，你终于都想起来了吗？”薛紫夜低语，“你知道我是谁了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你没事？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，失惊。。

    ““这是朱果玉露丹，你应该也听说过吧。”薛紫夜将药丸送入他口中——那颗药一入口便化成了甘露，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。！

    她俯身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。

    她斜斜瞄了他一眼：“可让奴家看了好生心疼呢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哈……原来是因为这个！”妙水霍然明白过来原因所在，忍不住失声大笑，“愚蠢！教王是什么样的人？你以为真的会因为你救了他，就放了瞳？”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……啊！啊啊啊啊……”他抱着头发出了低哑的呼号，痛苦地在雪上滚来滚去，身上的血染满了地面——那样汹涌而来的往事，在瞬间逼得他几乎发疯！……

    那一夜雪中的明月，落下的梅花，怀里沉睡的人，都仿佛近在眼前，然而，却仿佛镜像的另一面永远无法再次触及。

    连着六七剑没有碰到对方的衣角，绿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，提剑喘息：这个人……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受过重伤？怎么一醒来动作就那么敏捷？

    “雅、雅弥？！”妙水定定望着地上多年来的同僚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，“妙风——难道你竟是……是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妙水！”倒在地上的薛紫夜忽然一震，努力抬起头来，厉声道，“你答应过我不杀他们的！”。

    “沐春风？她识得厉害，立刻提起了全身的功力竭力反击，双剑交叠面前，阻挡那汹涌而来的温暖气流——雪花轰然纷飞。一掌过后，双方各自退了一步，剧烈地喘息。。

    “只不过走出三十余丈，他们便看到了积雪覆盖下的战场遗迹。。

    那个女子挑起眉梢，一边挑选着适合的针，一边犹自抽空讥诮：“我说，你是不是赖上了这里？十万一次的诊金，你欠了我六次了。真的想以身抵债啊？”！

    “那曲子散入茏葱的碧色中，幽深而悲伤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好！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，“五年内，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！”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在飞速下坠的瞬间，薛紫夜脱口惊呼，忽然身子却是一轻！。

    他默然点头，缓缓开口：“以后，我不会再来这里了。”！

    他一边说一边抬头，忽然吃了一惊：“小霍！你怎么了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