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瞳,你忘记了吗?当时是我把濒临崩溃的你带回来,帮你封闭了记忆。”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
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。
“打开得早了或者晚了,可就不灵了哦!”她笑得诡异,让他背后发冷,忙不迭地点头:“是是!一定到了扬州就打开!”。
“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!”
黑暗的最深处,黑衣的男子默默静坐,闭目不语。。
他颓然低下头去,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泪水长滑而落。!
一只白鸟穿过风雪飞来,猝不及防地袭击了他,尖利的喙啄穿了他的手。
然而他的手心里,却一直紧紧握着那一枚舍命夺来的龙血珠。
在星宿海的那一场搏杀,假戏真做的他,几乎真的把这个人格杀于剑下。。
总好过,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。。
““你……为何……”教王努力想说出话,却连声音都无法延续。!
的确很清俊,然而却孤独。眼睛紧紧闭着,双颊苍白如冰雕雪塑,紧闭的眼睛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黑暗意味。让人乍一见便会一震,仿佛唤醒了心中某种深藏的恐惧。。
旋肺在燃烧,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灼烤般刺痛,眼前的一切更加模糊起来,一片片旋转的雪花仿佛都成了活物,展开翅膀在空中飞舞,其间浮动着数不清的幻象。。
““老七?!”!
一直埋头赶路的廖青染怔了一下,侧头看着这个年轻人。!
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
“那里,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!
南宫老阁主叱吒江湖几十年,内外修为都臻于化境——却不料,居然已经被恶疾暗中缠身了多年。。
“雪山绝顶上,一场前所未有的覆灭即将到来,冰封的大地在隆隆发抖,大殿剧烈地震动,巨大的屋架和柱子即将坍塌。雪山下的弟子们在惊呼,看着山巅上的乐园摇摇欲坠。。
“断金斩?!”七剑齐齐一惊,脱口呼道。。
机会不再来,如果不抓住,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时候!!
廖青染笑了起来:“当然,只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治不好也有师傅在’的偷懒借口。”她拿起那支簪子,苦笑:“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,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,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,再无难题——不料,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?”。
“霍展白被这个伶俐的丫头恭维得心头一爽,不由收剑而笑:“呵呵,不错,也幸亏有我在——否则这魔教的头号杀手,不要说药师谷,就是全中原也没几个人能对付!”。
“当然。”那个女子眼里有傲然之气,摊开手给他看一面玉佩,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,“我是最好的医生——你有病人要求诊?”。
“被那样轻如梦寐的语气惊了一下,薛紫夜抬头看着眼前人,怔了一怔,却随即笑了,“或许吧……不过,那也是以后的事了。”她的手指灵活地在绷带上打了一个结,凑过去用牙齿咬断长出来的布,“但现在,哪有扔着病人不管的医生?”!
他心里一跳,视线跳过了那道墙——那棵古树下不远处,赫然有一座玲珑整洁的小楼,楼里正在升起冉冉炊烟。。
“奇怪……”妙水有些难以理解地侧过头去,拍了拍獒犬的头,低语,“她不怕死,是不是?”。
“九曜山下的雅舍里空空荡荡,只有白梅花凋零了一地。。
是谁?那个声音是如此阴冷诡异,带着说不出的逼人杀气。妙风在听到的瞬间便觉得不祥,然而在他想掠去保护教王的刹那,忽然间发觉一口真气到了胸口便再也无法提上,手足一软,根本无法站立。……
她抬头看了妙风一眼,忽然笑了一笑,轻声:“好了。”
薛紫夜微微笑了起来——已经不记得了?或许他认不出她的脸,但是她的眼睛,他应该还记得吧?
可此刻,怎么不见妙风?。
十二年前那一夜的血色,已然将他彻底淹没。。
“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。
““你不记得了吗?十九年前,我和母亲被押解着路过摩迦村寨,在村前的驿站里歇脚。那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却想凌辱我母亲……”即使是说着这样的往事,薛紫夜的语气也是波澜不惊,“那时候你和雪怀正好在外头玩耍,听到我呼救,冲进来想阻拦他们,却被恶狠狠地毒打——。
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!
“劲装的白衣人落在她身侧,戴着面具,发出冷冷的笑——听声音,居然是个女子。……”
“那之后,又是多少年呢?。
“救了教王,只怕对不起当年惨死的摩迦全族吧?”。
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,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!
妙风微微一怔: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,似乎有些眼熟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