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者之间,只是殊途同归而已。
薛紫夜强自压住了口边的惊呼,看着露出来的后背。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。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。
“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终于还是忍不住,她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,“伤口恶化了?”!”
——有什么……有什么东西,已然无声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?。
而眼前的瞳,便是目下修罗场杀手里号称百年一遇的顶尖人物。!
“刷!”声音未落,墨魂如同一道游龙飞出,深深刺入了横梁上方。
“雅弥!”她踉跄着追到了门边,唤着他的名字,“雅弥!”
妙水吃惊地看着她,忽地笑了起来:“薛谷主,你不觉得你的要求过分了一些么——我凭什么给你?我这么做可是背叛教王啊!”。
周围的侍女们还没回过神来,只是刹那,他就从湖边返回,手里横抱着一个用大氅裹着的东西,一个起落来到马车旁,对着薛紫夜轻轻点头,俯身将那一袭大氅放到了车厢里。。
“他还来不及验证自己的任督二脉之间是否有异,耳边忽然听到了隐约的破空声!!
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一丈之内,黑暗里的人忽然竖起了手掌,仿佛接到了无声的命令,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一瞬间消失了,融入了雪狱无边无际的黑夜。。
旋“明介,你终于都想起来了吗?”薛紫夜低语,“你知道我是谁了吗?”。
““你要替她死?”教王冷冷笑了起来,剧烈地咳嗽,“风,你愿意替一个谋刺我的人死?你……喀喀,真是我的好弟子啊!”!
如今大仇已报,所在意的人都平安离开险境,她还有什么牵挂呢?!
她缓缓醒转,妙风不敢再移开手掌,只是一手扶着她坐起。
“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!
他霍然回首,扫视这片激斗后的雪地,剑尖平平掠过雪地,将剩余的积雪轰然扫开。雪上有五具尸体,加上更早前被一剑断喉的铜爵和葬身雪下的追电,一共是七人——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:少了一具尸体!。
“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,在雪上溅出星星点点的红。。
就在獒犬即将咬断她咽喉的瞬间,薛紫夜只觉得背后一紧,有一股力量将她横里拉了开去。。
大片的雪花穿过冷杉林,无声无息地降落,转瞬就积起了一尺多深。那些纯洁无瑕的白色将地上的血迹一分一分掩盖,也将那横七竖八散落在林中的十三具尸体埋葬。!
然而不等他看清楚那个旅客是男是女,厚厚的棉质门帘被猛然掀开,一阵寒风卷入,一个人踉跄地冲入城门口的驿站内。。
“一时间,他脑海里一片空白,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。
只有霍展白微微犹豫了一下。。
“她在一瞬间被人拎了起来,狠狠地摔到了冰冷的地面上,痛得全身颤抖。!
他……又在为什么而悲伤?。
权势是一头恶虎,一旦骑了上去就再难以轻易地下来。所以,他只有驱使着这头恶虎不断去吞噬更多的人,寻找更多的血来将它喂饱,才能保证自己的不被反噬——他甚至都能从前代教王身上,看到自己这一生的终点所在。。
“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。
他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,和她不相干。……
“六哥!”本来当先的周行之,一眼看到,失声冲入。
八年来,每次只有霍七公子来谷里养病的时候,谷主才会那么欢喜。谷里的所有侍女都期待着她能够忘记那个冰下沉睡的少年,开始新的生活。
妙风却只是安然闭上了眼睛,不闪不避。。
“妙空!”他站住了脚,简短交代,“教中大乱,你赶快回去主持大局!”。
““和我一起死吧!我的孩子们!”教王将手放在机簧上大笑起来,笑到一半声音便戛然而止。。
““阁主令我召你前去。”一贯浮浪的夏浅羽此刻神色凝重,缓缓举起了手,手心里赫然是鼎剑阁主发出的江湖令,“魔教近日内乱连连,日圣女乌玛被诛,执掌修罗场的瞳也在叛乱失败后被擒——如今魔教实力前所未有地削弱,正是一举诛灭的大好时机!”。
——除此之外,她这个姐姐,也不知道还能为雅弥做点什么了。!
““你总是来晚。”那个声音冷冷地说着,冷静中蕴涵着深深的疯狂,“哈……你是来看沫儿怎么死的吗?还是——来看我怎么死的?”……”
“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。
然后,九这样转过身,离去,不曾再回头。!
“什么钥匙?”妙水一惊,按住了咆哮的獒犬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