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紫夜靠在白玉栏杆上看着她带着妙风平安落地,一颗心终于也落了地,身子一软,再也无法支持地跌落。她抬起头,望着无数雪花在空气中飞舞,唇角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笑意。
他继续持剑凝视,眼睛里交替转过了暗红、深紫、诡绿的光,鬼魅不可方物。
雪鹞嘀嘀咕咕地飞落在桌上,和他喝着同一个杯子里的酒。这只鸟儿似乎喝得比他还凶,很快就开始站不稳,扑扇着翅膀一头栽倒在桌面上。。
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。
“两人足间加力,闪电般地扑向六位被吊在半空的同僚,双剑如同闪电般地掠出,割向那些套喉的银索。只听铮的一声响,有断裂的声音。一个被吊着的人重重下坠。!”
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。
两人默然相对了片刻,忽地笑了起来。!
在他错身而过的刹那,薛紫夜隐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,却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。
夺命的银索无声无息飞出,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人吊向高高的屋顶。
“好险……”薛紫夜脸色惨白,吐出一口气来,“你竟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?”。
怎么回事?这种感觉……究竟是怎么回事!。
“然而不等她站稳,那人已然抢身赶到,双掌虚合,划出了一道弧线将她包围。!
“知道。”黑夜里,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,“各取所需,早点完事!”。
旋叮叮几声响,手足上的金索全数脱落。。
“有些不安: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,却不肯说出来。!
眼前依稀有绿意,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?!
金杖闪电一样探出,点在下颌,阻拦了他继续叩首。玉座上的教王眯起了眼睛,审视着,不知是喜是怒:“风,你这是干什么?你竟然替一个对我不利的人求情?从你一进来我就发现了——你脸上的笑容,被谁夺走了?”
“雅弥转过了脸,不想看对方的眼睛,拿着书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——!
“小心!”来不及多想,他便冲了过去。。
“得不敢呼吸,然而仿佛闻到了活人的气息,那些绿光却一点点地移动了过来。他一点点地往尸体堆里蹭去,手忽然触摸到了一件东西。。
那一瞬间,心中涌起再也难以克制的巨大苦痛,排山倒海而来。他只想大声呼啸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,最终反手一剑击在栏杆上,大片的玉石栏杆应声咔啦咔啦碎裂。。
他侧头,拈起了一只肩上的夜光蝶,微笑道:“只不过我不像他执掌修罗场,要随时随地准备和人拔剑拼命——除非有人威胁到教王,否则……”他动了动手指,夜光蝶翩翩飞上了枝头:“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杀意。”!
“你……”哑穴没有被封住,但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脸色惨白。。
““抱、抱歉。”明白是自己压得她不能呼吸,妙风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,松开手撑住雪地想要站起来,然而方一动身,一口血急喷出来,眼前忽然间便是一黑——。
老五那个家伙,真是有福气啊。。
“绿儿红了脸,侧过头哧哧地笑。!
瞳术?这……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瞳术?!。
“蠢材,你原来还没彻底恢复记忆?分明三根金针都松动两根了。”教王笑起来了,手指停在他顶心最后一枚金针上,“摩迦一族的覆灭,那么多的血,你全忘记了?那么说来,原来你背叛我并不是为了复仇,而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野心啊……”。
““如何?”只是一刹,他重新落到冰上,将右手的剑缓缓平举。。
为什么不躲?方才,她已然用尽全力解开了他的金针封穴。他为什么不躲!……
雅弥微笑:“瞳那走了你给他作为信物的墨魂剑,说,他会遵守与你的约定。”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
然后,九这样转过身,离去,不曾再回头。。
她不解地望着他: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,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?”。
“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。
“这不是善蜜……这个狂笑的女人,根本不是记忆中的善蜜王姐!。
她不敢再碰,因为那一枚金针,深深地扎入了玉枕死穴,擅动即死。她小心翼翼地沿着头颅中缝摸上去,在灵台、百汇两穴又摸到了两枚一模一样的金针。!
“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终于还是忍不住,她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,“伤口恶化了?”……”
“如今,难道是——。
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,转头望着他,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,可是,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?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?”。
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!
“没事,风行,”廖青染随口应,“是我徒儿的朋友来访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