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一样的野心勃勃,执著于建立功名和声望,想成为中原武林的第一人,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。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
妙风看着她提剑走来,眼里却没有恐惧,唇边反而露出一丝多日不见的笑容。他一直一直地看着玉座上的女子:看着她说话的样子,看着她笑的样子,看着她握剑的样子……眼神恍惚而遥远,不知道看到了哪个地方。。
——她只不过离开了短短的瞬间,然而对黑暗里的他而言却恍惚过去了百年。那样令人绝望的黑暗,几乎令人失去生存的勇气。。
““我会替她杀掉现任回鹘王,帮她的家族夺回大权。”瞳冷冷地说着。!”
“就为那个女人,我也有杀你的理由。”徐重华戴着青铜面具冷笑,拔起了剑。。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!
难道,教王失踪不到一天,这个修罗场却已落入了瞳的控制?
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,倒是愣住了,半晌嗤然冷笑,“原来,你真是个疯子!”
她拿着手绢,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,温柔而妥帖,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。
廖青染叹息:“紫夜她只是心太软——她本该一早就告诉你:沫儿得的是绝症。”。
““他们伏击的又是谁?”霍展白喃喃,百思不得其解。!
教王用金杖敲击着冰面,冷笑道:“还问为什么?摩迦一族拥有妖瞳的血,我既然独占了你,又怎能让它再流传出去,为他人所有?”。
旋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“她用尽全力伸出手去,指尖才堪堪触碰到他腰间的金针,却根本无力阻拦那夺命的一剑,眼看那一剑就要将他的头颅整个砍下——!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!
“不救他,明介怎么办?”薛紫夜仰起头看着她,手紧紧绞在一起,“他会杀了明介!”
““没良心的扁毛畜生。”他被那一击打得头昏脑涨,被她的气势压住,居然没敢立时反击,只是喃喃地咒骂那只鹞鹰,“明天就拔了你的毛!”!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“妙风在乌里雅苏台的雪野上踉跄奔跑,风从耳畔呼啸而过,感觉有泪在眼角渐渐结冰。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夜,五岁的他也不曾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。转眼间,已经是二十多年。。
那一夜的血与火重新浮现眼前。暗夜的雪纷乱卷来。他默默闭上了眼睛……。
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!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“看着对方狂乱的眼神,她蓦然觉得惊怕,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,喃喃:“我救不了她。”。
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。
““六哥。”他走上前去握住那之伸过来的手,眼里带着说不出的表情,“辛苦你了。”!
雅弥?她是在召唤另一个自己吗?雅弥……这个昔年父母和姐姐叫过的名字,早已埋葬在记忆里了。那本来是他从来无人可以触及的过往。。
“六哥!”本来当先的周行之,一眼看到,失声冲入。。
“牢外,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,惊破了两人的对话。。
“啊!”她一眼望过去,忽然间失声惊呼起来——……
她任凭他握住了自己的手,感觉他的血在她手心里慢慢变冷,心里的惊涛骇浪一波波拍打上来,震得她无法说话——
“是吗?”薛紫夜终于回身走了过来,饶有兴趣,“那倒是难得。”
南宫老阁主叱吒江湖几十年,内外修为都臻于化境——却不料,居然已经被恶疾暗中缠身了多年。。
他握紧沥血剑,声音冷涩: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,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,好让这边时间充裕,从容下手。”。
“空荡荡的十二阙里,只留下妙空一个人。。
“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一只银白色的夜光蝶正飞过眼前,宛如一片飘远的雪。。
剧痛过去,全身轻松许多,霍展白努力地想吐出塞到嘴里的布,眼睛跟着她转。!
“薛紫夜放下手来,吐出一口气:“好……紫夜将用‘药师秘藏’上的金针渡穴之法,替教王打通全身经脉——但也希望教王言而有信,放明介下山。”……”
“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。
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。
这,也是一种深厚的宿缘吧?!
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