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第一次听她问起瞳,他心里已然暗自警惕,多年的训练让他面不改色地将真相掩了过去。而跟着她去过那个村庄后,他更加确定了这个女子的过往身份——是的,多年前,他就见到过她!
强烈的痛苦急速地撕裂开来,几乎要把人的心化成齑粉。他伸出手,却发现气脉已然无法运行自如。眼看着薛紫夜脸色越来越苍白,呼吸越来越微弱,他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,心如刀割。
他盯着咫尺上方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,勃然大怒。。
然而望见薛紫夜失魂落魄的表情,心里忽然不是滋味。。
“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!”
“这样做的原因,是我现在还不想杀你,”仿佛猜出了对方心里的疑虑,瞳大笑起来,将沥血剑一扔,坐回到了榻上,“不要问我为什么——那个原因是你猜不到的。我只问你,肯不肯定约?”。
他走到窗边,推开窗子看下去,只见一队花鼓正走到了楼下,箱笼连绵,声势浩大。一个四十来岁的胡人骑着高头大马,在玲珑花界门口停了下来,褐发碧眼,络腮胡子上满脸的笑意,身后一队家童和小厮抬着彩礼,鞭炮炸得人几乎耳聋。!
然而,随后进入的夏浅羽毕竟武艺高出前面几位一筹,也机灵得多,虽然被瞳术迎面击中,四肢无法移动,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转头避开了套喉银索,发出了一声惊呼:“小心!瞳术!”
凝神看去,却什么也没有。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,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,喘着粗气,已经无法跟上同伴。
中原和西域的局势,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全控制的。多少年积累下来的门派之见,正邪之分,己然让彼此势如水火。就怕他们两人彼此心里还没有动武的念头,而门下之人早已忍耐不住――而更可怕的是,或许他们心里的敌意和戒心从未有片刻消弭,所有的表面文章,其实只是为了积蓄更多毁灭性的力量,重开一战!。
“明介……我一定,不会再让你待在黑暗里。”。
“她怔了怔,终于手一松,打开了门,喃喃道:“哦,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?”!
然而,她却终究还是死在了他面前。。
旋冰冷的雪,冰冷的风,冰冷的呼吸——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冻结。。
“然而,刚刚转过身,她忽然间就呆住了。!
那一瞬间,妙风想起来了——这种花纹,不正是回天令上雕刻的徽章?!
她俯身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““小心!”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,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。!
这边刚开始忙碌,门口已然传来了推门声,有人急速走入,声音里带着三分警惕:“小青,外头院子里有陌生人脚印——有谁来了?”。
“然而,她却终究还是死在了他面前。。
梅花如雪而落,梅树下,那个人对着她笑着举起手,比了一个猜拳的手势。。
“妙风使。”!
“谁?!”推开窗就看到了那一头奇异的蓝发,她微微吐出了一口气,然后就压抑不住地爆发起来,随手抓过靠枕砸了过去,“你发什么疯?一个病人,半夜三更跑到人家窗底下干吗?给我滚回去!”。
“她拉过缰绳,交到霍展白手里:“去吧。”。
杀气一波波地逼来,几乎将空气都凝结住了。。
“只是看得一眼,霍展白心就猛然一跳,感觉有一种力量无形中腾起,由内而外地约束着他的身体。那种突如其来的恍惚感,让他几乎握不住剑。!
夏日漫长,冬夜凄凉。等百年之后,再回来伴你长眠。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“她拈着金针,缓缓刺向他的气海,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。。
顿了顿,他补充:“我是从修罗场里出来的——五百个人里,最后只有我和瞳留了下来。其余四百九十八个,都被杀了。”……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子望着他。他腾出一只手来,用炭条写下了几行字,然后将布巾系在了雪鹞的脚上,拍了拍它的翅膀,指了指北方尽头的天空:“去吧。”
眼角余光里,一条淡淡的人影朝着谷口奔去,快如闪电转瞬不见。。
“妙风已去往药师谷。”。
“不同的是,这一次霍展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,撑着伞为她挡住风雪。。
“他有些烦乱地摇了摇头。看来,这次计划成功后,无论如何要再去一趟药师谷——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杀了,让自己断了那一点念想才好。。
薛紫夜眼睛瞬间雪亮,手下意识地收紧:“教王?”!
“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……”
“薛紫夜望着西方的天空,沉默了片刻,忽然将脸埋入掌中。。
夏日漫长,冬夜凄凉。等百年之后,再回来伴你长眠。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!
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