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样可不行哪，”出神的刹那，一只手忽然按上了他胸口的绷带，薛紫夜担忧地望着他，“你的内息和情绪开始无法协调了，这样下去很容易走岔。我先用银针替你封住，以防……”

    他咬紧牙点了点头，也不等她领路，就径自走了开去。

    不行……不行……自己快要被那些幻象控制了……。

    “在教王病情未好之前，谷主不能见瞳。”妙风淡然回答，回身准备出门，然而走到门口忽然一个踉跄，身子一倾，幸亏及时伸手抓住了门框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迟疑了一下，最终决定说实话：“不大好，越发怕冷了。”！”

    她被那股柔和的力道送出三尺，平安落地。只觉得背心一麻，双腿忽然间不能动弹。。

    她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儿子，还有深爱的丈夫。她想看着孩子长大，想和夫君白头偕老。她是绝不想就这样死去的——所以，她应该感谢上苍让她在小夜死后才遇到他们两人，并没有逼着她去做这样残酷的决定。！

    一个人坐在黑暗里，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

    所以，无论如何，目下不能拂逆这个女人的任何要求。

    他没有把话说完，因为看到紫衣女子已经抬起了手，直指门外，眼神冷酷。。

    卫风行和夏浅羽对视了一眼，略略尴尬。。

    “老鸨离开，她掩上了房门，看着已然一头躺倒床上大睡的人，眼神慢慢变了。！

    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，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，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？”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和其余鼎剑阁同僚都是微微一惊。。

    ““最后，那个女孩和她的小情人一起掉进了冰河里——活生生地冻死。”！

    霍展白迟疑了一下，最终决定说实话：“不大好，越发怕冷了。”！

    最终，他孤身返回中原，将徐重华的佩剑带回，作为遗物交给了秋水音。

    “耳边是呼啸的风声，雪一片片落在脸上，然而身上却是温暖的。身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好，疼痛也明显减缓了——！

    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，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：“不说这些。喝酒！”。

    “天亮得很慢，雪夜仿佛长得没有尽头。。

    剑光如同匹练一样刺出，雪地上一个人影掠来，半空中只听“叮当”的一声金铁交击，两个人乍合又分。。

    而可怕的是，中这种毒的人，将会有一个逐步腐蚀入骨的缓慢死亡。！

    “相信不相信，对他而言，已经不重要了，”他抓住她的肩，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，“紫夜，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江湖——瞳即便是相信，又能如何呢？对他这样的杀手来说，这些昔日记忆只会是负累。他宁可不相信……如果信了，离死期也就不远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的眼神表露出他是在多么激烈地抗拒，然而被瞳术制住的身体却依然违背意愿地移动。手被无形的力量牵制着，模拟着瞳的动作，握着墨魂，一分一分逼近咽喉。。

    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，刹那间，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

    “还有无数奔逃中的男女老幼……！

    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，并不避让，眼神平静，面上却无笑容。。

    “哼，”瞳合上了眼睛，冷笑，“婊子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喂，不要不服气。身体哪有脸重要？”看出了他眼睛里的疑问，薛紫夜拍了拍他的脸颊，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吻说道，“老实说，你欠了我多少诊金啦？只有一面回天令，却来看了八年的病——如果不是我看在你这张脸还有些可取，早一脚把你踢出去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前方有打斗迹象，”夏浅羽将断金斩扔到雪地上，喘了口气，“八骏全数覆灭于此！”……

    “你说他一定会杀我——”薛紫夜喃喃，摸了摸绷带，“可他并没有……并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她微微叹了口气，抬起一只手想为他扯上落下的风帽，眼角忽然瞥见地上微微一动，仿佛雪下有什么东西在涌起——

    雪鹞仿佛应和似的叫了一声，扑棱棱飞起。那个旅客从人群里起身走了出来——。

    薛紫夜走出去的时候，看到妙水正牵着獒犬，靠在雪狱的墙壁上等她。。

    “晚来天欲雪，何处是归途？。

    “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，喃喃：“雪怀他……就在那片天空之下，等着我。”。

    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腕脉，却被他甩开。！

    “然而用尽全力，手指只是轻微地动了动——她连支配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瞳，你忘记了吗？当时是我把濒临崩溃的你带回来，帮你封闭了记忆。”。

    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，刹那间，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

    瞳的眼神渐渐凝聚：“妙水靠不住——看来，我们还是得自己订计划。”！

    ――然而，百年之后，他又能归向于何处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