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一群猪狗一样的俗人,不知道你是魔的使者,不知道你有多大的力量……瞳,只有我知道你的力量,也只有我能激发出你真正的力量——你想跟我走么?”
“谷主,他快死了!”绿儿惊叫了一声,望着他后背那个对穿的洞。
他身形一转,便在风雪中拔地而起。妙火也是呵呵一笑,手指一搓,一声脆响中巨大的昆仑血蛇箭一样飞出,他翻身掠上蛇背,远去。。
“好!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,“五年内,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!”。
“这样熟悉的眼神……是、是——!”
“现在,结束了。”他收起手,对着那个惊呆了的同龄人微笑,看着他崩溃般在他面前缓缓跪倒,发出绝望的嘶喊。。
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!
薛紫夜微微一怔,低头的瞬间,她看到了门槛上滴落的连串殷红色血迹。
“薛谷主!”他有些惊慌地抓住她的肩,摇晃着,“醒醒!”
同时叫出这个名字的,却还有妙水。。
——怎么了?难道妙水临时改了主意,竟要向薛紫夜下手?!。
“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!
“为什么还要来!”他失去控制地大喊,死死按着她的手,“你的明介早就死了!”。
旋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,很久没有说话。。
“就算她肯相信,可事到如今,也绝不可能放过自己了。她费了那么多年心血才夺来的一切,又怎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落空?所以,宁可还是不信吧……这样,对彼此,都好。!
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!
“但既然薛谷主为他求情,不妨暂时饶他一命。”教王轻描淡写地承诺。
“牢外,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,惊破了两人的对话。!
她怔了半晌,才收起了那颗用命换来的珠子,抬手招呼另外四个使女:“快,帮我把他抬到轿子里去——一定要稳,不然他的脏腑随时会破裂。”。
“群山在缓缓后退,皑皑的冰雪宛如珠冠上的光。。
“想救你这些朋友吗?”擦干净了剑,瞳回转剑锋逼住了周行之的咽喉,对着霍展白冷笑,“答应我一个条件,我可以放了他们。”。
他喝得太急,呛住了喉咙,松开了酒杯撑着桌子拼命的咳嗽,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。然而新教主根本不顾这些,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倒酒,不停地咳嗽着,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涌出了泪光。那一刻的他,根本不像一个控制西域的魔宫新教王,而只仿佛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。!
“奇怪……”妙水有些难以理解地侧过头去,拍了拍獒犬的头,低语,“她不怕死,是不是?”。
“只是在做梦——如果梦境也可以杀人的话。这个全身是伤泡在药汤里的人,全身在微微发抖,脸上的表情仿佛有无数话要说,却被扼住了咽喉。。
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,有些诧异。。
“出去散发回天令的霜红还没回来,对方却已然持着十面回天令上门了!!
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——她忽然后悔方才给了他那颗龙血珠。。
““你太天真了……教王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。”瞳极力控制着自己,低声道,“跟他谈条件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你不要再管我了,赶快找机会离开这里——妙水答应过我,会带你平安离开。”。
晨凫倒在雪地里,迅速而平静地死去,嘴角噙着嘲讽的笑。……
妙风被她吓了一跳,然而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笑意,只是微微一侧身,手掌一抬,那只飞来的靠枕仿佛长了眼睛一样乖乖停到了他手上。
妙风停下了脚步,看着白玉长桥另一边缓缓步来的蓝色衣袂,“妙水使?”
“哈……哈……”满面是血的老人笑了起来,踉跄着退入了玉座,靠着喘息,望着委顿在地的三个人,“你们好!二十几年了,我那样养你教你,到了最后,一个个……都想我死吧?”。
廖青染笑了起来:“当然,只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治不好也有师傅在’的偷懒借口。”她拿起那支簪子,苦笑:“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,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,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,再无难题——不料,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?”。
““嘎。”听到“笑红尘”三个字,雪鹞跳了一跳,黑豆似的眼睛一转,露出垂涎的神色。。
“他甚至从未问过她这些事——就像她也从未问过他为什么要锲而不舍地求医。。
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!
““第二,流光。第三,转魄。”……”
““沫儿的药,明天就能好了吧?”然而,此刻他开口问。。
“谷主,谷主!快别想了。”一个紫金手炉及时地塞了过来,薛紫夜得了宝一样将那只手炉抱在怀里,不敢放开片刻。。
瞳表情漠然——自从知道中的是七星海棠之毒后,他就没想过还能活下去。!
“这是金杖的伤!”她蓦然认了出来,“是教王那个混账打了你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