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好了。”她望着他手指间拈着的一根金针，喜不自禁，“太好了……明介！”

    ——这分明是蜀中唐门的绝密暗器，但自从唐缺死后便已然绝迹江湖，怎么会在这里？

    然而一睁眼，就看到了妙风。。

    不成功，便成仁。。

    “雪鹞从脚爪上啄下了那方手巾，挂在梅枝上，徘徊良久。！”

    “若不能杀妙风，则务必取来那个女医者的首级。”。

    薛紫夜抱着他的头颅，轻柔而小心地舔舐着他眼里的毒。他只觉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，清凉柔和的触觉不断传来，颅脑中的剧痛也在一分分减轻。！

    长长的银狐裘上尚有未曾融化的雪，她看不到陷在毛裘里的病人的脸。然而那之苍白的手暴露在外面的大风大雪里，却还是出人意料的温暖——她的眼神忽然一变：那只手的指甲，居然是诡异的碧绿色！

    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

    一瞬间，他又有了一种被幻象吞噬的恍惚，连忙强行将它们压了下去。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薛紫夜喃喃，望着天空，“那么说来，那个教王，还是做过些好事的？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和其余鼎剑阁同僚都是微微一惊。！

    然而一低头，便脱口惊呼了一声。。

    旋“追！”徐重华一声低叱，带头飞掠了出去，几个起落消失。。

    “第二天雪就晴了，药师谷的一切，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！

    他触电般地一颤，抬起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睛：是幻觉吗？那样熟悉的声音……是……！

    “而且，”她仰头望着天空——已经到了夏之园，地上热泉涌出，那些雪落到半空便已悄然融化，空气中仿佛有丝丝雨气流转，“我十四岁那年受了极重的寒气，已然深入肺腑，师傅说我有生之年都不能离开这里——因为谷外的那种寒冷是我无法承受的。”

    “霍展白手指一紧，白瓷酒杯发出了碎裂的细微声音，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，终于低声开口：“她……走得很安宁？”！

    “如果我拒绝呢？”药师谷眼里有了怒意。。

    ““咕。”雪鹞歪着头看了看主人，忽地扑扇翅膀飞了出去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低眼，督见了手巾上的斑斑墨迹，忽然间心底便被狠狠扎了一下——。

    眼神越发因为憎恶而炽热。他并不急着一次杀死这个宿敌，而只是缓缓地、一步步地逼近，长剑几次在霍展白手足上掠过，留下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。！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瞳失声，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。

    “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

    “好，告诉我，”霜红还没回过神，冰冷的剑已然贴上了她的咽喉，“龙血珠放在哪里？”。

    “瞳蹙了蹙眉头，却无法反驳。！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瞳只觉得心里那些激烈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，失声说了一个字，喉咙便再也发不出声音。他颓然低下头去，将锁着铁镣的手狠狠砸在地面上。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哑穴没有被封住，但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，脸色惨白。。

    “在黑暗里坐下，和黑暗融为一体。。

    ——那样的一生，倒也是简单。……

    那样的语调轻而冷，仿佛一把刀子缓慢地拔出，折射出冷酷的光。深知教王脾性，妙风瞬间一震，重重叩下首去：“教王……求您饶恕她！”

    她原以为他会中途放弃——因为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，赌上了自己的性命，一次次地往返于刀锋之上，去凑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药方。

    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，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：“拿去！”。

    “夏浅羽他们的伤，何时能恢复？”沉默中，他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。

    “这样熟悉的眼神……是、是——。

    “她拉过缰绳，交到霍展白手里：“去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墨魂剑？！”他一下子清醒了，伸手摸去，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，用力摇了摇头，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！

    “他咬紧牙点了点头，也不等她领路，就径自走了开去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薛紫夜扶着他的肩下了车，站在驿站旁那棵枯死的冷杉树下，凝望了片刻，默不作声地踩着齐膝深的雪，吃力地向着村子里走去。。

    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，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。

    她咬紧了牙，默默点了点头。！

    乌里雅苏台驿站的小吏半夜出来巡夜，看到了一幅做梦般的景象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