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
“哧”,轻轻一声响,对方的手指无声无息地点中了他胸口的大穴,将他在一瞬间定住。另外一只手同时利落地探出,在他身体僵硬地那一刹那夺去了他手里的长剑,反手一弹,牢牢钉在了横梁上。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他多么希望自己还是八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,执著而不顾一切;他也曾相信自己终其一生都会保持这种无望而炽烈的爱——然而,所有的一切,终究在岁月里渐渐消逝。奇怪的是,他并不为这种消逝感到难过,也不为自己的放弃感到羞愧。。
“权势是一头恶虎,一旦骑了上去就再难以轻易地下来。所以,他只有驱使着这头恶虎不断去吞噬更多的人,寻找更多的血来将它喂饱,才能保证自己的不被反噬——他甚至都能从前代教王身上,看到自己这一生的终点所在。!”
果然是真的……那个女人借着替他疗伤的机会,封住了他的任督二脉!。
然而,终究抵不过脑中刀搅一样的痛,他的反击只维持了一瞬就全身颤抖着跪了下去。!
整个天和地中,只有风雪呼啸。
妙风也同时舒了一口气,用眼角看了看聚精会神下针的女子,带着敬佩。
“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。
“不用顾虑,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,板起了脸,“有我出面,谁还敢说闲话?”。
“这里是修罗场里杀手们的最高境界:超出六畜与生死两界,得大光明。那是多年苦练终于出头的象征,严酷的淘汰中,只有极少数杀手能活着进入光明界——活着的,都成为了大光明宫顶尖的杀手精英。就如……他和妙风。!
夏浅羽也是吐出一口气:“总算是好了——再不好,我看你都要疯魔了。”。
旋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“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!
妙火有些火大地瞪着瞳,怒斥:“跟你说过,要做掉那个女人!真不知道你那时候哪根筋搭错了,留到现在,可他妈的成大患了吧?”!
“糟了。”妙空低呼一声——埋伏被识破,而最难对付的两人还尚未入彀!
“他站住了脚,回头看她。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。!
然而,夏之园却不见人。。
“来不及多想,知道不能给对方喘息,杀手瞳立刻合身前扑,手里的短剑刺向对方心口。然而只听得“叮”的一声,他的虎口再度被震出了血。。
霍展白低眼,督见了手巾上的斑斑墨迹,忽然间心底便被狠狠扎了一下——。
“徐夫人便是在此处?”廖青染背着药囊下马,看着寒柳间的一座小楼,忽然间脸色一变,“糟了!”!
然而……为什么在这一刻,心里会有深刻而隐秘的痛?他……是在后悔吗?。
“她站在门旁头也不回地说话,霍展白看不到她的表情。。
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“他却没有回头,只是微微笑了笑:“没事,薛谷主不必费神。”!
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。
“第一柄,莫问。”他长声冷笑,将莫问剑掷向屋顶,嚓的一声钉在了横梁上。。
““圣火令?!”薛紫夜一眼看到,失声惊呼。。
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……
“畜生。”薛紫夜双手渐渐颤抖,咬着牙一字一字出口,“畜生!”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
教王举袖一拂,带开了那一口血痰,看着雪地上那双依然不屈服的眼睛,脸色渐渐变得狰狞。他的手重新覆盖上了瞳的顶心,缓缓探着金针的入口,用一种极其残忍的语调,不急不缓叙述着:“好吧,我就再开恩一次——在你死之前,让你记起十二年前的一切吧!瞳!”。
一个人坐在黑暗里,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。
“里面有一条细细的蛇探出头来,吞吐着红色的信子。。
“里面有一条细细的蛇探出头来,吞吐着红色的信子。。
那个女子无声地点头,走过来。!
““呵,”薛紫夜忍不住哧然一笑,“看来妙风使的医术,竟是比妾身还高明了。”……”
“我要怎样,才能将你从那样黑暗的地方带出呢……。
他侧过脸,慢条斯理地拭去嘴角的血丝,眼眸里闪过微弱的笑意:只不过杀了个车夫,就愤怒到这样吗?如果知道当年杀死雪怀的也正是自己,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表情?。
“住手!”在出剑的瞬间,他听到对方大叫,“是我啊!”!
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,举止利落,毫不犹豫——立下了这样的大功,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,这个鼎剑阁、这个中原武林,才算是落入了囊中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