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晚了啊……你抓不住我了……”昏迷前,憔悴支离的女子抬起手,恶狠狠地掐着他肩上的伤口,“我让你来抓我……可是你没有!你来晚了……
“这位客官,你是……”差吏迟疑着走了过去,开口招呼。
“好!”同伴们齐声响应。。
唉……对着这个戴着微笑面具、又没有半分脾气的人,她是连发火或者抱怨的机会都找不到——咬了一口软糕,又喝了一口药酒,觉得胸口的窒息感稍稍散开了一些。望着软糕上赫然的两个手印,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——那样高深的绝学却被用来加热残羹冷炙,当真是杀鸡用牛刀了。。
““喀喀,没有接到教王命令,我怎么会乱杀人?”他眼里的针瞬间消失了,只是咳嗽着苦笑,望了一眼薛紫夜,“何况……小夜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……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她,又怎么会……”!”
薛紫夜并不答应,只是吩咐绿儿离去。。
他惊骇地回头,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——!
“你说了,我就宽恕。”教王握紧了金杖,盯着白衣的年轻人。
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
重新戴上青铜面具,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。。
“小晶,这么急干什么?”霜红怕惊动了病人,回头低叱,“站门外去说话!”。
““光。”!
她的手衰弱无力,抖得厉害,试了几次才打开了那个羊脂玉瓶子,将里面剩下的五颗朱果玉露丹全部倒出——想也不想,她把所有的药丸都喂到了妙风口中,然后将那颗解寒毒的炽天也喂了进去。。
旋薛紫夜冷笑:还是凶相毕露了吗?魔教做事,原来也不过如此吧?。
“雅弥迟疑了一下:“五位剑客的拇指筋络已断,就算易筋成功,至少也需三年才能完全恢复至伤前水准。”!
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终于还是忍不住,她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,“伤口恶化了?”!
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:“你是说她骗了我?她……骗了我?!”
“他对谁都温和有礼,应对得体,然而却隐隐保持着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。有人追问他的往昔,他只是笑笑,说:“自己曾是一名疾入膏肓的病人,却被前任谷主薛紫夜救回了性命,于是便投入了药王谷门下,希望能够报此大恩。!
“前辈,怎么?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。
“薛紫夜诧异地转头看他。。
难怪多年来,药师谷一直能够游离于正邪两派之外,原来不仅是各方对其都有依赖,保持着微妙的平衡,也是因为极远的地势和重重的机关维护了它本身的安全。。
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,面无表情地发话,眼神低垂,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,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,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!
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。
“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。
听到这个名字,妙风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,缓缓侧过头去。。
““是呀,难得天晴呢——终于可以去园子里走一走了。”!
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。
九曜山下的雅舍里空空荡荡,只有白梅花凋零了一地。。
““嘿嘿……想你了嘛。”他低声下气地赔笑脸,知道自己目下还是一条砧板上的鱼,“这几天你都去哪里啦?不是说再给我做一次针灸吗?你要再不来——”。
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……
他握紧沥血剑,声音冷涩: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,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,好让这边时间充裕,从容下手。”
十二月的漠河水,寒冷得足以致命。
“不用了,”薛紫夜却微笑起来,推开她的手,“我中了七星海棠的毒。”。
空荡荡的十二阙里,只留下妙空一个人。。
““紫夜,”他望着她,决定不再绕圈子,“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,请务必告诉我。”。
“就如你无法知道你将遇到什么样的人,遇到什么样的事,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何时转折。有时候,一个不经意的眼神,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,便能改写一个人的一生。。
那个在乌里雅苏台请来的车夫,被妙风许诺的高昂报酬诱惑,接下了这一趟风雪兼程的活儿,走了这一条从未走过的昆仑之旅。!
““现在,结束了。”他收起手,对着那个惊呆了的同龄人微笑,看着他崩溃般在他面前缓缓跪倒,发出绝望的嘶喊。……”
““你认识瞳吗?”她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问出来,声音有些发抖。。
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,在雪中沉默,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。
命运的轨迹在此转弯。!
教王的那一掌已然到了薛紫夜身前一尺,激烈浑厚的掌风逼得她全身衣衫猎猎飞舞。妙风来不及多想,急速在中途变招,一手将她一把拉开,抢身前去,硬生生和教王对了一掌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