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妙风在这样的话语之下震了一震，随即低声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她微微叹了口气。如今……又该怎生是好。

    “你的手，也要包扎一下了。”廖青染默然看了他许久，有些怜悯。。

    他微微舒了口气。不过，总算自己运气不错，因为没来得及赶回反而躲过一劫。。

    “不过几个月不见，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，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，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！”

    妙风怔住了，那样迅速的死亡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——是的！封喉，他居然忘记了每个修罗场的杀手，都在牙齿里藏有一粒“封喉”！。

    周围的侍女们还没回过神来，只是刹那，他就从湖边返回，手里横抱着一个用大氅裹着的东西，一个起落来到马车旁，对着薛紫夜轻轻点头，俯身将那一袭大氅放到了车厢里。！

    开眼，再度看到妙风在为自己化解寒疾，她是何等聪明的人，立时明白了目下的情况，知道片刻之间自己已然是垂危数次，全靠对方相助才逃过鬼门关。

    瞳哼了一声：“会让他慢慢还的。”

    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，拿起茶盏：“如此，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。

    是马贼！。

    ““夜里很冷，”身后的声音宁静温和，“薛谷主，小心身体。”！

    “霍展白，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，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，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，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，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，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，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。

    “她还在微弱地呼吸，神志清醒无比，放下了扣在机簧上的手，睁开眼狡黠地对着他一笑——他被这一笑惊住：方才……方才她的奄奄一息，难道只是假装出来的？她竟救了他！！

    “杀气太重的人，连蝴蝶都不会落在他身上。”薛紫夜抬起手，另一只夜光蝶收拢翅膀在她指尖上停了下来，她看着妙风，有些好奇，“你到底杀过人没有？”！

    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！

    “他脸上始终没有表情——自从失去了那一张微笑的面具后，这个人便成了一片空白。！

    她从枕畔药囊里摸出了一把碧灵丹，看也不看地全数倒入口中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天的景象，大光明宫所有弟子都永生难忘。。

    侍女们讷讷，相顾做了个鬼脸。。

    依然是什么都看不到……被剧毒侵蚀过的眼睛，已经完全失明了。！

    他身形一转，便在风雪中拔地而起。妙火也是呵呵一笑，手指一搓，一声脆响中巨大的昆仑血蛇箭一样飞出，他翻身掠上蛇背，远去。。

    “她失去了儿子，猝然疯了。。

    睡去之前，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，喃喃道：“霍七，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伸出手去探着他顶心的百汇穴，发现那里果然已经不再有金针：“太好了！”！

    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，持剑告退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应声抬头，看到了门楣上的白布和里面隐隐传出的哭声，脸色同时大变。。

    “顿了顿，仿佛还是忍不住，她补了一句：“阁下也应注意自身——发色泛蓝，只怕身中冰蚕寒毒已深。”。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……

    “让你去城里给阿宝买包尿布片，怎么去了那么久？”里面立时传来一个女子的抱怨声，走过来开门，“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那种地方了？你个死鬼看我不——”

    然而妙风沉默地低着头，也不躲，任凭金杖击落在背上，低哼了一声，却没有动一分。

    “死丫头，笑什么？”薛紫夜啐了一口，转头戳着她的额头，“有空躲在这里看笑话，还不给我去秋之苑看着那边的病人！仔细我敲断你的腿！”。

    “太晚了吗？”霍展白喃喃道，双手渐渐颤抖，仿佛被席卷而来的往事迎面击倒。那些消失了多夜的幻象又回来了，那个美丽的少女提着裙裾在杏花林里奔跑，回头对他笑——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，却不知，那是她最初也是最后的请求。。

    “没有现身，更没有参与，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。

    “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，喃喃开口，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怔住，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！

    “他的生平故事，其实在中原武林里几乎人人皆知：……”

    “五明子之一的妙空一直隐身于旁，看完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叛乱。。

    何况……他身边，多半还会带着那个药师谷不会武功的女人。。

    那些给过他温暖的人，都已经永远地回归于冰冷的大地。而他，也已经经过漫长的跋涉，站到了权力的颠峰上，如此孤独而又如此骄傲。！

    “滚……给我滚……啊啊啊……”那个人在榻上喃喃咒骂，抱着自己的头，忽地用额头猛烈撞击墙壁，“我要出去……我要出去！放我出去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