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方落,他身后的十二名昆仑奴同时拔出了长刀,毫不犹豫地回手便是一割,鲜血冲天而起,十二颗头颅骨碌碌掉落在雪地上,宛如绽开了十二朵血红色的大花。
——是姐姐平日吹曲子用的筚篥,上面还凝结着血迹。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。
“薛紫夜她……她……乃是当初摩迦村寨里的唯一幸存者!”顿了许久,妙风终于还是吐出了一句话,脸色渐渐苍白,“属下怕瞳会将当初灭族真相泄露给她,所以冒昧动手。请教王见谅。”。
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!”
。
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,哇哇地大哭。!
“妙水!”她对着那个坠落深渊的女子伸出手来,撕心裂肺地大呼,“妙水!”呼啸的风从她指缝掠过,却什么也无法抓住。
还是静观其变,等妙火也返回宫里后,再做决定。
“他不过是……被利用来杀人的剑。而我要的,只是……斩断那只握剑的手。”薛紫夜。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“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!
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。
旋“……”那一瞬间,连妙水都停顿了笑声,审视着玉座下垂死的女子。。
“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了某种哀伤的表情,转头看着霍展白: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,瞳是她的弟弟,如今你们却成了誓不两立的敌人――她若泉下有知,不知多难过。”!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!
无论是对于霍展白、明介还是雅弥,她都已经尽到了全力。
““相信不相信,对他而言,已经不重要了,”他抓住她的肩,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,“紫夜,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江湖——瞳即便是相信,又能如何呢?对他这样的杀手来说,这些昔日记忆只会是负累。他宁可不相信……如果信了,离死期也就不远了。”!
出来前,教王慎重嘱托,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返回,否则结局难测。。
“她笑着松开染满血的手,声音妖媚:“知道吗?来杀你的,是我。”。
神志恍惚之间,忽然听到外面雪里传来依稀的曲声——。
好了?好了?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!
她还在微弱地呼吸,神志清醒无比,放下了扣在机簧上的手,睁开眼狡黠地对着他一笑——他被这一笑惊住:方才……方才她的奄奄一息,难道只是假装出来的?她竟救了他!。
““刚刚才发现——在你诱我替你解除血封的时候。”薛紫夜却是毫无忌讳地直视着他的眼睛,嘴角浮出淡淡的笑,“我真傻啊,怎么一开始没想到呢——你还被封着气海,怎么可能用内息逼出了金针?你根本是在骗我。”。
妙风深深鞠了一躬:“是本教教王大人。”。
““真是可怜啊……妙风去了药师谷没回来,明力也被妙火拖住了,现在你只能唤出这些畜生了。”瞳执剑回身,冷笑,在那些獒犬扑到之前,足尖一点,整个人从冰川上掠起,化成了一道闪电。!
“嘻嘻……听下来,好像从头到尾……都没有你什么事嘛。人家的情人,人家的老婆,人家的孩子……从头到尾,你算什么呀!”问完了所有问题后,薛紫夜已然醉了,伏在案上看着他哧哧地笑,那样不客气地刺痛了他,忽然一拳打在他肩上,“霍展白,你是一个……大傻瓜……大傻瓜!”。
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。
“自从她出师以来,就很少再回到这个作为藏书阁的春之庭了。。
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……
这支箭……难道是飞翩?妙风失惊,八骏,居然全到了?
“畜生。”薛紫夜双手渐渐颤抖,咬着牙一字一字出口,“畜生!”
好了?好了?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。
“好!好!好!”他重重拍着玉座的扶手,仰天大笑起来,“那么,如你们所愿!”。
“然而,一想到药师谷,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,温柔而又悲哀。明介……明介……恍惚间,他听到有人细微地叫着,一双手对着他伸过来。。
“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,将左手放到她手心,立刻放心大胆地昏了过去。。
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,身体还是被催眠一般无法动弹,有股强大的念力压制住了他。在那样阴冷黑暗的眼光之下,连神志都被逐步吞噬,霍展白的眼神渐渐涣散开来。!
““那个人,其实很好看。”小晶遥遥望着冰上的影子,有些茫然。……”
““阁主有令,要你我七人三日内会聚鼎剑阁,前往昆仑!”夏浅羽重复了一遍指令。。
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。
那一张苍白的脸已经变为可怖的青色,一只手用力抓着他的肩膀,另一只手探了出来,一直保持着张开的姿势,微微在空气里痉挛,似乎想要用尽全力抓住什么。!
这个乐园是大光明宫里最奢华销魂的所在,令所有去过的人都流连忘返。即便是修罗场里的顶尖杀手,也只有在立了大功后才能进来获取片刻的销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