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下可以。”妙风弯下腰，从袖中摸出一物，恭谨地递了过来，“这是教王派在下前来时，授予的圣物——教王口谕，只要薛谷主肯出手相救，但凡任何要求，均可答允。”

    “瞳公子。”然而，从殿里出来接他的，却不是平日教王宠幸的弟子高勒，那个新来的白衣弟子同样不敢看他的眼睛，“教王正在小憩，请稍等。”

    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，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。

    “小霍，算是老朽拜托你，接了这个担子吧——我儿南宫陌不肖，后继乏人，你如果不出来一力支撑，我又该托付于何人啊。”南宫老阁主对着他叹息，脸色憔悴。“我得赶紧去治我的心疾了，不然恐怕活不过下一个冬天。”。

    “明白它是在召唤自己跟随前来，妙风终于站起身，踉跄着随着那只鸟儿狂奔。！”

    第二天雪就晴了，药师谷的一切，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。

    “算我慈悲，不让你多受苦了，”一路追来的飞翩显然也是有伤在身，握剑的手有些发抖，气息甫平，“割下你的头，回去向瞳复命！”！

    丧子之痛渐渐平复，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，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

    那一眼之后，被封闭的心智霍然苏醒过来。她唤醒了在他心底里沉睡的那个少年雅弥，让他不再只是一柄冰冷的利剑。

    “你的内力恢复了？”霍展白接了一剑，随即发现了对方的变化，诧然。。

    然而不等她站稳，那人已然抢身赶到，双掌虚合，划出了一道弧线将她包围。。

    “"不用管我。"薛紫夜感觉脚下冰川不停地剧烈震动，再度焦急开口，“你带不了两个人。”！

    暮色初起的时候，霍展白和廖青染准备南下临安。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只听得好笑：“见鬼，瞳，听你说这样的话，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——那样的一生，倒也是简单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点点头，闭上了眼睛：“我明白了。”！

    “我先走一步，”他对夏浅羽道，“等临安的事情完结后，再来找你们喝酒。”

    “醒来的时候，天已然全黑了。！

    蓝色的……蓝色的头发？！驿站差吏忽然觉得有点眼熟，这个人，不是在半个月前刚刚从乌里雅苏台路过，雇了马车向西去了的吗？。

    “他无力地低下了头，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，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

    那么，在刺杀之后，她又去了哪里？第二日他们没在大光明宫里看到她的踪迹，她又是怎样离开大光明宫的？。

    “呵……是的，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，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！

    妙水带着侍女飘然离去，在交错而过的刹那，微微一低头，微笑着耳语般地吐出了一句话——“妙风使，真奇怪啊……你脸上的笑容，是被谁夺走了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。

    霍展白沉吟片刻，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，也便有了答案。。

    “那里，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，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！

    听得“龙血珠”三个字，玉座上的人猛然一震，抬起手指着他，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吟。。

    他出嫁已然有十数载，韶华渐老。昔日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也已到了而立之年，成了中原武林的霸主，无数江湖儿女憧憬仰慕的对象。。

    “那里，一个白衣男子临窗而立，挺拔如临风玉树。。

    飞翩？前一轮袭击里，被他一击逼退的飞翩竟然没死？……

    从洞口看出去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泪水滑落。

    “救命……救命！”远远地，在听到车轮碾过的声音，幼小的孩子脱口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，嚓的一声，玉座被贯穿了！。

    “干得好。”妙空轻笑一声，飞身掠出，只是一探手，便接住了同僚手里掉落的长剑。然后，想都不想地倒转剑柄挥出，“嚓”的一声，挑断了周行之握剑右手拇指的筋络。。

    “但，那又是多么荒谬而荒凉的人生啊。。

    “那里，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。

    在一个破败的驿站旁，薛紫夜示意妙风停下了车。！

    “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，很久没有说话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们转瞬又上升了几十丈，忽然间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！。

    “雪怀……”薛紫夜喃喃叹息，揭开了大氅一角，看了看那张冰冷的脸，“我们回家了。”。

    她挥了挥手，示意侍女们退出去，自己坐到了榻边。！

    “教王……”有些犹豫的，她开口欲言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