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远征昆仑回来后的第四个月早上,霍展白在六剑的陪伴下来到秣陵,在天下武林面前从老阁主南宫言其手里接过了黄金九鼎,携着墨魂剑坐上了阁中的宝座。按惯例,朝廷也派出了特使前来道贺,带来了皇上特赐的尚方宝剑与免死金牌——鼎剑阁从公子舒夜创立开始,就一直鼎剑兼顾,平衡着朝野间的力量,连当朝天子都不敢小觑。
——只不过一夜不见,竟然衰弱到了如此地步!
夏之园里,绿荫依旧葱茏,夜光蝶飞舞如流星。。
教王眼神已然隐隐焦急,截口:“那么,多久能好?”。
““啊……”薛紫夜长长松了一口气,终于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,仿佛想说什么,然而尚未开口,顿时重重地瘫倒在他的怀里。!”
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“绿儿,送客。”薛紫夜不再多说,转头吩咐丫鬟。!
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
“太晚了啊……你抓不住我了……”昏迷前,憔悴支离的女子抬起手,恶狠狠地掐着他肩上的伤口,“我让你来抓我……可是你没有!你来晚了……
她不解地望着他: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,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?”。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。
“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!
“为什么还要来!”他失去控制地大喊,死死按着她的手,“你的明介早就死了!”。
旋对方还是没有动静,五条垂落的金索贯穿他的身体,死死钉住了他。。
“一道雷霆落到了剑网里,在瞬间就交换了十几招,长剑相击。发出了连绵不绝的“叮叮”之声。妙风辗转于剑光里,以一人之力对抗中原七位剑术精英,却没有丝毫畏惧。他的剑只是普通的青钢剑,但剑上注满了纯厚和煦的内力,凌厉得足以和任何名剑对抗。!
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!
妙水在高高的玉座上俯视着底下,睥睨而又得意,忽地怔了一下——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,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,深不见底。
“她曾不顾自己性命地阻拦他,只为不让他回到这个黑暗的魔宫里——然而他却毫不留情地将她击倒在地,扬长而去。!
“呵,不用。”她轻笑,“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我。是你,还有……他的母亲。”。
““真的是你啊……”那个人喃喃自语,用力将她抱紧,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如雪一样融化,“这是做梦吗?怎么、怎么一转眼……就是十几年?”。
“你说什么?”薛紫夜脸色瞬间苍白,拼命压低了声音,语音却不停颤抖,“你刚才说什么?当年摩迦……摩迦一族的血案,是教王做的?!”。
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!
仿佛想起了什么,她的手开始剧烈地发抖,一分也刺不下去。。
“然而,恰恰正是那一瞬间的落后救了它。。
八年前,为了打入昆仑大光明宫卧底,遏止野心勃勃试图吞并中原武林的魔宫,这个昔年和霍展白一时瑜亮的青年才俊,曾经承受了那么多——。
“一直埋头赶路的廖青染怔了一下,侧头看着这个年轻人。!
他颓然低下头去,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泪水长滑而落。。
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。
“妙风大吃一惊:教王濒死的最后一击,一定是将她打成重伤了吧?。
廖青染转身便往堂里走去:“进来坐下再说。”……
然而,她的梦想,在十三岁那年就永远地冻结在了漆黑的冰河里。
对于杀戮,早已完全地麻木。然而,偏偏因为她的出现,又让他感觉到了那种灼烧般的苦痛和几乎把心撕成两半的挣扎。
他,是一名双面间谍?!。
然而不等他的手移向腰畔剑柄,薛紫夜已然松开了教王的腕脉。。
“一个耳光落到了他脸上,打断了他后面的话。。
““正好西域来了一个巨贾,那胡商钱多得可以压死人,一眼就迷上了小姐。死了老婆,要续弦——想想总也比做妾好一些,就允了。”抱怨完了,胭脂奴就把他撇下,“你自己吃罢,小姐今儿一早就要出嫁啦!”。
“嘎——”忽然间,雪里传来一声厉叫,划破冷风。!
““请阁下务必告诉我,”廖青染手慢慢握紧,“杀我徒儿者,究竟何人?”……”
“我要怎样,才能将你从那样黑暗的地方带出呢……。
不行……不行……自己快要被那些幻象控制了……。
最后脊椎一路的穴道打通,七十二枚金针布好,薛紫夜轻轻捻着针尾,调整穴道中金针的深度和方位,额头已然有细密汗珠渗出。金针渡穴是极耗心力和眼力的,以她久虚的体质,要帮病人一次性打通奇经八脉已然极为吃力。!
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