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糟了……”霍展白来不及多说,立刻点足一掠,从冬之馆里奔出。
她的声音尖厉而刻毒,然而妙风还是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那个坐在染血玉座上的美丽女子,眼里带着无法解释的神情,看得她浑身不自在。
“哧——”一道无影的细线从雪中掠起,刚刚套上了薛紫夜的咽喉就被及时斩断。。
“喀喀,喀喀……”看着宁婆婆离开,薛紫夜回头望着霍展白,扯着嘴角做出一个笑来,然而话未说,一阵剧咳,血却从她指缝里直沁了出来!。
““她中了七星海棠的毒,七日后便会丧失神志——我想她是不愿意自己有这样一个收梢。”女医者发出了一声叹息,走过来俯身查看着伤口,“她一定是极骄傲的女子。”!”
这个女人作为“药鼎”和教王双修合欢之术多年,如今仿佛由内而外都透出柔糜的甜香来。然而这种魅惑的气息里,总是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揣测的神秘,令人心惊。他们两个各自身居五明子之列,但平日却没有什么交情,奇怪的是,自己每一次看到她,总是有隐隐的不自在感觉,不知由何而起。。
顿了顿,女医者眼里忽然流露出绝望的神情:“我是想救你啊……你怎么总是这样?”!
那是薛紫夜第一次看到他出手。然而她没有看清楚人,更没看清楚剑,只看到雪地上忽然间有一道红色的光闪过,仿佛火焰在剑上一路燃起。剑落处,地上的雪瞬间融化,露出了一个人形。
黑暗的最深处,黑衣的男子默默静坐,闭目不语。
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。
“没有用了……”过了许久许久,瞳逐渐控制住了情绪,轻轻推开了她的双手,低声说出一句话,“没有用了——我中的,是七星海棠的毒。”。
“一直沉默的妙风忽然一震,瞬地抬起了头,不敢相信地望向薛紫夜——什么?她、她知道?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凶手?!!
走下台阶后,冷汗湿透了重衣,外面冷风吹来,周身刺痛。。
旋“哎,我方才……晕过去了吗?”感觉到身后抵着自己的手掌,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她苦笑了起来,微微有些不好意思——她身为药师谷谷主,居然还需要别人相救。。
“这种人也要救?就算长得好,可还是一条一旦复苏就会反咬人一口的毒蛇吧?!
看他的眼睛?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:瞳术!!
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,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!
“她伸出手去探着他顶心的百汇穴,发现那里果然已经不再有金针:“太好了!”!
所有人都惊讶一贯只有女弟子的药王谷竟收了一个男子,然而,廖谷主只是凝望着那些停栖在新弟子肩上的夜光蝶,淡淡地回答了一句:“雅弥有赤子之心。”。
“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,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。
谁也没有想到,乌里雅苏台雪原上与鼎剑阁七剑的那一站,就是他一生的终结篇章——昆仑大光明宫五明子里的妙风使,就在这一日起,从武林永远消失了踪迹。。
他以剑拄地,向着西方勉强行走——那个女医者,应该到了乌里雅苏台吧?!
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,低低呜了一声。。
“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遥远的昆仑山顶上,瞳缓缓睁开了眼睛。。
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一羽白鸟穿越了茫茫林海雪原,飞抵药师谷。。
“她曾不顾自己性命地阻拦他,只为不让他回到这个黑暗的魔宫里——然而他却毫不留情地将她击倒在地,扬长而去。!
大雪里有白鸟逆风而上,脚上系着的一方布巾在风雪里猎猎飞扬。。
她被那股柔和的力道送出三尺,平安落地。只觉得背心一麻,双腿忽然间不能动弹。。
“一时间,他脑海里一片空白,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。
然而,为什么要直到此刻,才动用这个法术呢?……
然而那一句话仿佛是看不见的闪电,在一瞬间击中了提剑的凶手!
他无论如何想不出,以瞳这样的性格,有什么可以让他忽然变卦!
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,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:“我连看都不想看。”。
“求求你,放过重华,放过我们吧!”在他远行前,那个女子满脸泪痕地哀求。。
“这个声音……是紧随自己而来的妙空使?!。
“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,有些诧异。。
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!
“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……”
““你的手,也要包扎一下了。”廖青染默然看了他许久,有些怜悯。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,倒是愣住了,半晌嗤然冷笑,“原来,你真是个疯子!”。
他身形一转,便在风雪中拔地而起。妙火也是呵呵一笑,手指一搓,一声脆响中巨大的昆仑血蛇箭一样飞出,他翻身掠上蛇背,远去。!
霍展白怔住,心里乍喜乍悲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