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血珠？瞳的手下意识地一紧，握住剑柄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忽然苍白——

    看着信封上地址，霍展白微微蹙眉：那个死女人再三叮嘱让他到了扬州打开锦囊，就是让他及时地送这封信给师傅？真是奇怪……难道这封信，要比给沫儿送药更重要？。

    奇怪……这样的冰原上，怎么还会有雪鹞？他脑中微微一怔，忽然明白过来：这是人养的鹞鹰，既然他出现在雪原上，它的主人只怕也不远了！。

    “他看着她，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！”

    她一叠声地厉声反问，却似乎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回答，而只是在说服自己。。

    紫夜，我将不日北归，请在梅树下温酒相候。！

    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，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，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

    她这样的细心筹划，竟似在打点周全身后一切！

    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，哇哇地大哭。。

    他忽然笑了起来：今夕何夕？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葛生蒙棘，蔹蔓于野。予美亡此。谁与？独旦！！

    “放了明介！”被点了穴的薛紫夜开口，厉声大喝，“马上放了他！”。

    旋在酒坛空了之后，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。

    “――是的，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，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，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，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，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，不离不弃，永远鲜明如新。！

    他无法忘记在一剑废去对方右手时徐重华看着他的眼神。！

    “雅弥，不要哭！”在最后一刻，她严厉地叱喝，“要像个男子汉！”

    “明介走了，霍展白也走了。！

    是的，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。

    “比起那种诡异的眼白，那人瞳孔的颜色是正常的。黑，只是极浓，浓得如化不开的墨和斩不开的夜。然而这样的瞳映在眼白上，却交织出了无数种说不出的妖异色彩。在那双琉璃异彩的眼睛睁开的刹那，他全身就仿佛中了咒一样无法动弹。。

    如今再问，又有何用？。

    得不敢呼吸，然而仿佛闻到了活人的气息，那些绿光却一点点地移动了过来。他一点点地往尸体堆里蹭去，手忽然触摸到了一件东西。！

    “一天之前，沫儿慢慢在我怀里断了最后一口气……为什么，你来得那么晚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，颓然坐倒，全身冰冷。。

    然而，随她猝然地离去，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。

    ““忍一下。”在身上的伤口都上好药后，薛紫夜的手移到了他的头部，一寸寸地按过眉弓和太阳穴，忽然间手腕一翻，指间雪亮的光一闪，四枚银针瞬间就从两侧深深刺入了颅脑！！

    这个惫懒的公子哥儿，原来真的是有如此本事。。

    “滚！等看清楚了，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——他的眼睛，根本是不能看的！。

    “他在一侧遥望，却没有走过去。。

    因为她还不想死——……

    瞳急促地喘息，感觉自己的内息一到气海就无法提起，全身筋脉空空荡荡，无法运气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已经成为鼎剑阁阁主。”雅弥转开了话题，依然带着淡笑，“恭喜。”

    握着沥血剑的手缓缓松开，他眼里转过诸般色泽，最终只是无声无息地将剑收起——被看穿了吗？还是只是一个试探？教王实在深不可测。。

    妙风脱下身上的大氅，裹住了冰下那个面目如生的少年。。

    “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，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。

    “一路上来，他已然将所有杀气掩藏。。

    如今，你是已经在那北极光之下等待着我吗？！

    “她忽然全身一震，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：“瞳？！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不能再回到那个白雪皑皑的山谷里，留在了九曜山下的小院里，无论是否心甘情愿——如此的一往情深百折不回，大约又会成为日后江湖中众口相传的美谈吧？。

    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，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当日放七剑下山，应该是考虑到徐重华深知魔宫底细，已然留不得，与其和这种人结盟，还不如另选一个可靠些的――而此刻他提出休战，或许也只是因为需要时间来重振大光明宫。”霍展白支撑着自己的额头，喃喃道，“你看着吧，等他控制了回鹘那边的形势，再度培养起一批精英杀手，就会卷土重来和中原武林开战了。”！

    妙水笑了笑，便过去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