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要学医呢?廖谷主问他:你只是一个杀人者。
那些事情,其实已然多年未曾想起了……十几年来浴血奔驰在黑暗里,用剑斩开一切,不惜以生命来阻挡一切不利教王的人,那样纯粹而坚定,没有怀疑,没有犹豫,更没有后悔——原本,这样的日子,过得也是非常平静而满足的吧?
“是的。”他忽地微微笑了,“雅弥的确早就死了。我是骗你的。”。
霍展白走后的半个多月,药师谷彻底回到了平日的宁静。。
““明介……我一定,不会再让你待在黑暗里。”!”
这个声音……是紧随自己而来的妙空使?!。
为什么要学医呢?廖谷主问他:你只是一个杀人者。!
五十招过后,显然是急于脱身,妙风出招太快,连接之间略有破绽——墨魂剑就如一缕黑色的风,从妙风的剑光里急速透了过来!
“风行,我就先和七公子去了。”廖青染翻身上马,细细叮咛,“此去时间不定,全看徐沫病情如何——快则三五天,慢则一两个月。你一个人在家,需多加小心——”温柔地叮嘱到这里,语气忽然一转:“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和夏浅羽去那种地方鬼混,仔细我打断你的腿!”
走出夏之园,冷风夹着雪吹到了脸上,终于让他的头脑冷了下来。他握着手里那颗血红色的珠子,微微冷笑起来,倒转剑柄,“咔”的一声拧开。。
身后的那一场血战的声音已然听不到了,薛紫夜在风雪里跑得不知方向。。
“这样的记忆,存留一日便是一日折磨。如果彻底成为一个白痴,反而更好吧?!
“小夜姐姐……那时候我就再也记不起你了……”他有些茫然地喃喃,眸子隐隐透出危险的紫色,“我好像做了好长的一个梦……杀了无数的人。”。
旋“薛谷主!”他霍然一震,手掌一按地面,还没睁开眼睛整个人便掠了出去,一把将薛紫夜带离原地,落到了大殿的死角,反手将她护住。然而薛紫夜却直直盯着妙水身后,发出了恐惧的惊呼:“小心!小心啊——”。
“万年龙血赤寒珠!!
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!
“霍七公子,其实要多谢你——”他尚自走神,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。
““可是……你也没有把他带回来啊……”她醉了,喃喃,“你还不是杀了他。”!
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。
“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。
昆仑白雪皑皑,山顶的大光明宫更是长年笼罩在寒气中。。
“沫儿!沫儿!”前堂的秋夫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飞奔了过来,“你要去哪里?”她的眼神惊惶如小鹿,紧紧拉住了他的手:“别出去!那些人要害你,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!”!
妙风微微笑了笑,摇头:“修罗场里,没有朋友。”。
““能……能治!”然而只是短短一瞬,薛紫夜终于挣出了两个字。。
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。
“在他被瞳术定住的瞬间,黑夜里一缕光无声无息地穿出,勒住了他的咽喉。!
“什么!”霜红失声——那一瞬间,二十年前临夏谷主的死因闪过了脑海。。
“这种毒沾肤即死,传递极为迅速——但正因为如此,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,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,便可以治好。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。”她轻轻说着,声音里有一种征服绝症的快意,“临夏祖师死前留下的绝笔里说,以前有一位姓程的女医者,也曾用这个法子解了七星海棠之毒——”。
“她的手衰弱无力,抖得厉害,试了几次才打开了那个羊脂玉瓶子,将里面剩下的五颗朱果玉露丹全部倒出——想也不想,她把所有的药丸都喂到了妙风口中,然后将那颗解寒毒的炽天也喂了进去。。
他有些烦乱地摇了摇头。看来,这次计划成功后,无论如何要再去一趟药师谷——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杀了,让自己断了那一点念想才好。……
他既不想让她知道过去的一切,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曾为保住她而忤逆了教王。他只求她能平安地离开,重新回到药师谷过平静的生活——她还能救回无数条生命,就如他还会葬送无数条一样。
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,然而走出来的,却是肩上挽着包袱的廖青染——昨日下午,夏府上的人便来接走了秋水音,她细致地交代完了用药和看护方法,便准备回到扬州家中。
“请阁下务必告诉我,”廖青染手慢慢握紧,“杀我徒儿者,究竟何人?”。
他大步沿着石阶上去,两边守卫山门的宫里弟子一见是他,霍然站起,一起弯腰行礼,露出敬畏的神色,在他走过去之后窃窃私语。。
““不!”瞳霍然一惊,下意识地想往后避开,然而身体已然被提前封住,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——那一瞬,他明白过来她在做什么,几乎要脱口大喊。。
“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
醉笑陪君三万场,猛悟今夕何夕。!
“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,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,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……”
“但是,这一次那个人只是颤了一下,却再也不能起来。。
然而,一想到这一次前去可能面对的人,他心里就有隐秘的震动。。
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!
“是不是大光明宫的人?”廖青染咬牙,拿出了霜红传信的那方手帕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