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呼哨,半空中飞着的雪鹞一个转折,轻轻落到了他的肩上,转动着黑豆一样的眼珠
“咯咯……你来抓我啊……”穿着白衣的女子轻巧地转身,唇角还带着血丝,眼神恍惚而又清醒无比,提着裙角朝着后堂奔去,咯咯轻笑,“来抓我啊……抓住了,我就——”
“教王,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,恭声提醒,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,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。
他痛恨这些摆布着他命运和记忆的人。这些人践踏着他的生命,掠夺了他的一切,还摆出一副救赎者的样子,来对他惺惺作态!。
“在那一瞬间,妙风霍然转身!!”
地面一动,五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,将他们两人围在了中心。。
这是什么……这是什么?他的眼睛,忽然间就看不见了!!
“没有杀。”瞳冷冷道。
瞳的手缓缓松开,不做声地舒了一口气。
那之后,又是多少年呢?。
原来,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。
“妖魔的声音一句句传入耳畔,和浮出脑海的记忆相互呼应着,还原出了十二年前那血腥一夜的所有真相。瞳被那些记忆钉死在雪地上,心里一阵一阵凌迟般地痛,却无法动弹。!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旋薛紫夜低呼了一声,箭头从他肩膀后透出来,血已然变成绿色。。
“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,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!
薛紫夜默默伸出了手,将他紧紧环抱。!
“可是,”绿儿担忧地望了她一眼,“谷主的身体禁不起……”
“风雪的呼啸声里,隐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浮动于雪中,凄凉而神秘,渐渐如水般散开,化入冷寂如死的夜色。一直沉湎于思绪中的妙风霍然惊起,披衣来到窗前凝望——然而,空旷的大光明宫上空,漆黑的夜里,只有白雪不停落下。!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。
“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妙风用一贯的宁静眼神注视着她,仿佛要把几十年后重逢的亲人模样刻在心里。。
怎么会变成这样?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!
瞳倒在雪地上,剧烈地喘息,即便咬紧了牙不发出丝毫呻吟,但全身的肌肉还是在不受控制地抽搐。妙水伞尖连点,封住了他八处大穴。。
“她微笑着望着他:“霍七公子,不知你心底的执念,何时能勘破?”。
她隐隐觉得恐惧,下意识地放下了手指,退开一步。。
“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!
他的心还没有完全冷下去,所以是无法承受那样的眼光的。。
她走后,霍展白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冬之馆里,望着庭外的梅花发呆。为什么呢……加上自己,十面回天令已经全部收回,今年的病人应该都看完了,怎么现在又出来一个——以那个女人的性格,肯浪费精力额外再收治,想来只有两个原因:要么是那个病人非常之有钱,要么……就是长得非常之有型。。
“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第二日,云开雪霁,是昆仑绝顶上难得一见的晴天。……
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
廖青染叹息:“不必自责……你已尽力。”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“好了。”片刻复查完毕,她替他扯上被子,淡淡吩咐,“胸口的伤还需要再针灸一次,别的已无大碍。等我开几服补血养气的药,歇一两个月,也就差不多了。”。
““快走!”妙风一掌将薛紫夜推出,拔出了雪地里的剑,霍然抬首,一击斩破虚空!。
““小晶,这么急干什么?”霜红怕惊动了病人,回头低叱,“站门外去说话!”。
那一瞬间,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,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,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,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?!
“凝神看去,却什么也没有。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,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,喘着粗气,已经无法跟上同伴。……”
“在两人身形相交的刹那,铜爵倒地,而妙风平持的剑锋上掠过一丝红。。
“没事。”妙风却是脸色不变,“你站着别动。”。
里面两人被吓了一跳。薛紫夜捏着金针已刺到了气海穴,也忽然呆住了。!
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