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不肯接任鼎剑阁主的位置?墨魂剑不是都已经传给你了吗?”
妙空的身影,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
“我知道你的心事,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,会被江湖人议论吧?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,南宫老阁主开口,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,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,不如我来做个大媒,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!”。
薛紫夜望着西方的天空,沉默了片刻,忽然将脸埋入掌中。。
“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!”
薛紫夜站起身,往金狻猊的香炉里添了一把醍醐香,侧头看了一眼睡去的人。。
帘子一卷起,外面的风雪急扑而入,令薛紫夜的呼吸为之一窒!!
薛紫夜坐在床前,静静地凝视着这个被痛苦折磨的人——那样苍白英俊的脸,却隐含着冷酷和杀戮,即使昏迷中眼角眉梢都带着逼人的杀气……他,真的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那个明介了,而是大光明宫修罗场里的杀手之王:瞳。
“怎么?那么快就出来了?”妙水有些诧异地回头,笑了起来,“我以为你们故人重逢,会多说一会儿呢。”
“你发现了?”他冷冷道,没有丝毫否认的意味。。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
“就算是拿到了龙血珠,完成了这次的命令,但是回到了大光明宫后,他的日子会好过多少呢?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修罗场,和别的杀手一样等待着下一次嗜血的命令。!
忽然间,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,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,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。
旋大雪还在无穷无尽地落下,鹅毛一样飘飞,落满了他们两个人全身。风雪里疾驰的马队,仿佛一道闪电撕裂开了漫天的白色。。
““沫儿的药,明天就能好了吧?”然而,此刻他开口问。!
无论是对于霍展白、明介还是雅弥,她都已经尽到了全力。!
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
“一只白鸟穿过风雪飞来,猝不及防地袭击了他,尖利的喙啄穿了他的手。!
薛紫夜冷笑:还是凶相毕露了吗?魔教做事,原来也不过如此吧?。
“他们曾经远隔天涯十几年,彼此擦肩亦不相识;而多年后,九死一生,再相逢,却又立刻面临着生离死别。。
“嗯。”绿儿用剑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,“比那个讨债鬼霍展白好十倍!”。
话音未落,绿儿得了指令,动如脱兔,一瞬间几个起落便过了石阵,抢身来到妙风身侧,伸手去阻挡那自裁的一刀——然而终归晚了一步,短刀已然切入了小腹,血汹涌而出。!
他从楼兰末代国王的儿子雅弥,变成了大光明宫教王座下五明子中的“妙风”,教王的护身符——没有了亲人,没有了朋友,甚至没有了祖国,从此只为一个人而活。。
“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,嚓的一声,玉座被贯穿了!。
“出了大事。”教徒低下头去,用几乎是恐惧的声音低低道,“日圣女……和瞳公子叛变!”。
““霍展白!你占我便宜!”!
捏开蜡丸,里面只有一块被揉成一团的白色手巾,角上绣着火焰状的花纹。。
雅弥转过了脸,不想看对方的眼睛,拿着书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——。
“卫风行沉吟许久,终于还是直接发问:“你会娶她吧?”。
这、这是——他怎么会在那里?是谁……是谁把他关到了这里?……
“谷主,好了。”霜红放下了手,低低道。
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
然而一低头,便脱口惊呼了一声。。
那个叫雅弥的弟子不但天资聪颖,勤奋好学,医术进步迅速,更难得的是脾气极好,让受够了上一任谷主暴躁脾气的病人们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。。
““是、是瞳公子!”有个修罗场出来的子弟认出了远处的身形,脱口惊呼,“是瞳公子!”。
“看他的眼睛?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:瞳术!。
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!
“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看到了一只雪白的鹞鹰,在空中盘旋,向着他靠过来,不停地鸣叫,悲哀而焦急。……”
“一个人坐在黑暗里,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。
“雅弥,不要哭!”在最后一刻,她严厉地叱喝,“要像个男子汉!”。
多年的奔走,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!
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