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
“那个人,其实很好看。”小晶遥遥望着冰上的影子,有些茫然。
在以后无数个雪落的夜里,他经常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,苍穹灰白,天地无情,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他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,然后在半夜里披衣坐起,久久不寐。。
廖青染嘴角一扬,忽地侧过头在他额角亲了一下,露出小儿女情状:“知道了。乖乖在家,等我从临安带你喜欢的梅花糕来。”。
“想来,这便是那位西域的胡商巨贾了。!”
然而一睁眼,就看到了妙风。。
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!
“是的。”廖青染手指点过桌面上的东西,“这几味药均为绝世奇葩,药性极烈,又各不相融,根本不可能相辅相成配成一方——紫夜当年抵不过你的苦苦哀求,怕你一时绝望,才故意开了这个‘不可能’的方子。”
霍展白沉吟片刻,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,也便有了答案。
“不睡了,”她提了一盏琉璃灯,往湖面走去,“做了噩梦,睡不着。”。
忽然间,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,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,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。
““你的内力恢复了?”霍展白接了一剑,随即发现了对方的变化,诧然。!
种种恩怨深种入骨,纠缠难解,如抽刀断水,根本无法轻易了结。。
旋随着金针的刺落,本来僵化的经脉渐渐活了过来,一直在体内乱窜的内息也被逐一引导,回归穴位,持续了多日的全身刺痛慢慢消失。教王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,合上了眼睛,发出了满意的叹息。。
““说不定是伏击得手?”老三徐庭揣测。!
“呵……”薛紫夜抬头看了一眼教王的脸色,点头,“病发后,应该采取过多种治疗措施——可惜均不得法,反而越来越糟。”!
里面只有一支簪、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。
“他想站起来,然而四肢上的链子陡然绷紧,将他死死拉住,重新以匍匐的姿势固定在地上。!
那个男子笑了,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。
“簪被别在信封上,他认得那是薛紫夜发间常戴的紫玉簪。上面写着一行字:“扬州西门外古木兰院恩师廖青染座下”。。
他被吓得哭了,却还是不敢去拿那把刀。。
霍展白应声抬头,看到了门楣上的白布和里面隐隐传出的哭声,脸色同时大变。!
只是一刹那,他的剑就架上了她的咽喉,将她逼到了窗边。。
“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。
她怔了怔,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:是怕光吗?。
““马上放了他!”她无法挪动双足,愤怒地抬起头,毫不畏惧地瞪着教王,紧握着手里的圣火令,“还要活命的话,就把他放了!否则你自己也别想活!”!
药王谷的回天令还是不间歇地发出,一批批的病人不远千里前去求医,但名额已经从十名变成了每日一名――谷里一切依旧,只是那个紫衣的薛谷主已然不见踪迹。。
——然而,奔逃的人没有回头。。
“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
提到药师谷,霍展白眼里就忍不住有了笑意:“是,薛谷主医术绝顶,定能手到病除。”……
然而,心却一分分地冷下去——她、她在做什么?
妙风忽然间就愣住了。
妙风却只是安然闭上了眼睛,不闪不避。。
总好过,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。。
“妙风松了一口气,瞬地收手,翻身掠回马背。。
“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。
屏风后,秋水音刚吃了药,还在沉沉睡眠——廖谷主的方子很是有效,如今她的病已然减轻很多,虽然神志还是不清楚,有些痴痴呆呆,但已然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大哭大闹,把每一个接近的人都当做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。!
“霍展白一眼看到剑柄上雕刻着的火焰形状:火分五焰,第一焰尤长——魔宫五明子分别为“风、火、水、空、力”,其中首座便是妙风使。他默默点了点头——……”
“而率领这一批光明界里顶尖精英的,就是魔教里第一的杀手:瞳。。
他在等待另一个风起云涌时代的到来,等待着中原和西域正邪两位高手的再度巅峰对决的时刻。在那个时候,他必然如那个女医者一样,竭尽全力、不退半步。。
“咔啦”一声,水下的人浮出了水面。!
妙风微微一怔: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,似乎有些眼熟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