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血痕，是昨夜秋水音发病时抓出来的——自从她陷入半疯癫的状态以后，每次情绪激动就会失去理智地尖叫，对前来安抚她情绪的人又抓又打。一连几日下来，府里的几个丫头，差不多都被她打骂得怕了，没人再敢上前服侍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加白虎心五钱吧。”她沉吟着，不停咳嗽。

    那些既敬且畏的私语，充斥于他活着的每一日里。。

    乌里雅苏台。。

    ““属下斗胆，请教王放她一条生路！”他俯身，额头叩上了坚硬的玉阶。！”

    霍展白看到剑尖从徐重华身体里透出，失惊，迅疾地倒退一步。。

    在酒坛空了之后，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低眼，督见了手巾上的斑斑墨迹，忽然间心底便被狠狠扎了一下——

    柳非非娇笑起来，戳着他的胸口：“呸，都伤成这副样子了，一条舌头倒还灵活。”

    ——是姐姐平日吹曲子用的筚篥，上面还凝结着血迹。。

    话没有问完便已止住。妙风破碎的衣襟里，有一支短笛露了出来——那是西域人常用的乐器筚篥，牛角琢成，装饰着银色的雕花，上面那明黄色的流苏已然色彩黯淡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瞬间，为了这个极其机密的任务舍命合作的两人，心里是真的想置对方于死地的吧？！

    谁能常伴汝？空尔一生执！。

    旋“叮”的一声响，果然，剑在雪下碰到了一物。雪忽然间爆裂开，有人从雪里直跳出来，一把斩马长刀带着疾风迎头落下！。

    “他在黑暗中睁开眼，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双明亮的眼睛，黑白分明。！

    他们当时只隔一线，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，永不相逢！！

    雪狱寂静如死。

    “卫风行震了一震，立刻侧身一溜，入了内室。！

    那样的刺痛，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
    “老人一惊，瞬间回过头，用冷厉的目光凝视着这个闯入的陌生女子。。

    那声称呼，却是卡在了喉咙里——若按薛紫夜朋友的身份，应该称其前辈；而这一声前辈一出口，岂不是就认了比卫五矮上一头？。

    霍展白在帘外站住，心下却有些忐忑，想着瞳是怎样的一个危险人物，实在不放心让薛紫夜和他独处，不由侧耳凝神细听。！

    然而轿帘却早已放下，薛紫夜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来：“妾身抱病已久，行动不便，出诊之事，恕不能从——妙风使，还请回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而每个月的十五，他都会从秣陵鼎剑阁赶往临安九曜山庄看望秋水音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沉吟片刻，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，也便有了答案。。

    ““我自然知道，”雅弥摇了摇头，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！

    “想自尽吗？”教王满意地微笑起来，看来是终于击溃他的意志了。他转动着金色的手杖，“但这样也太便宜你了……七星海棠这种毒，怎么着，也要好好享受一下才对。”。

    是在那里？他忍不住内心的惊喜，走过去敲了敲门。。

    “失去了支撑，他沉重地跌落，却在半途被薛紫夜扶住。。

    “老五？！”……

    “带我出去看看。”她吩咐，示意一旁的小橙取过猞猁裘披上。

    雅弥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熙的笑意。听得那般尖锐的问题也是面不改色：“妙风已死，雅弥只是一个医者――医者父母心，自然一视同仁。”

    三个月后，当诸般杂事都交割得差不多后，他终于回到了临安九曜山庄，将秋水音从夏府里接了回来，尽心为她调理身体。。

    “闭嘴……”他低哑地怒喝，双手瑟瑟发抖，“给我闭嘴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那……加白虎心五钱吧。”她沉吟着，不停咳嗽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条路，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，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。

    “他妈的，妙水也不及时传个消息给你，”妙火狠狠啐了一口，心有不甘，“错过那么好的机会！”！

    ““刷！”一直以言语相激，一旦得了空当，飞翩的剑立刻如同电光一般疾刺妙风后心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霍展白气结。。

    妙水在一侧望着，只觉得心惊——被击溃了吗？瞳已然不再反抗，甚至不再愤怒。那样疲惫的神情，从未在这个修罗场的杀手脸上看到过！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是骗我的吧？”妙水脸上涌出凌厉狠毒的表情，似乎一瞬间重新压抑住了内心的波动，冷笑着，“你根本不是雅弥！雅弥在五岁时候就死了！他、他连刀都不敢握，又怎么会变成教王的心腹杀手？！”！

    那一瞬间他的手再度剧烈地颤抖起来，他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人，无法挪开视线：她的眼睛……她的眼睛好像在哪里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