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是吗？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，“你是他朋友吗？”

    “好！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，“五年内，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！”

    雪鹞眼里露出担忧的表情，忽然间跳到了桌子上，叼起了一管毛笔，回头看着霜红。。

    瞳想紧闭双眼，却发现头部穴道被封后，连眼睛都已然无法闭合。。

    ““我不知道。”最终，他只是漠然地回答，“我不知道什么摩迦村寨。”！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然而晨凫的眼里却没有恐惧，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，“风，我不明白，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，却甘愿做教王的狗？”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八骏拖住了妙风。”瞳的眼里精光四射，抬手握紧了身侧的沥血剑，声音低沉，“只要他没回来，事情就好办多了——按计划，在教王路过冰川时行动。”！

    耳畔忽然有金铁交击的轻响——他微微一惊，侧头看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。他认出来了：那里，正是他童年时的梦魇之地！十几年后，白桦皮铺成的屋顶被雪压塌了，风肆无忌惮地穿入，两条从墙壁上垂落的铁镣相互交击，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在齐膝深的雪里跋涉，一里，两里……风雪几度将她推倒，妙风输入她体内的真气在慢慢消失，她只觉得胸中重新凝结起了冰块，无法呼吸，踉跄着跌倒在深雪里。

    他极力控制着思绪，不让自己陷入这一种莫名其妙的混乱中。苍白修长的手指，轻轻摩挲横放膝上的沥血剑，感触着冰冷的锋芒——涂了龙血珠的剑刃，隐隐散发出一种赤红色的光芒，连血槽里都密密麻麻地填满了龙血珠的粉末。。

    “最后，那个女孩和她的小情人一起掉进了冰河里——活生生地冻死。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看到剑尖从徐重华身体里透出，失惊，迅疾地倒退一步。！

    多年来，他其实只是为了这件事，才三番五次地到这里忍受自己的喜怒无常。。

    旋里面只有一支簪、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。。

    “当他可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，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冰冷的世界。！

    在轰然巨响中，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，看住了她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一想到这一次前去可能面对的人，他心里就有隐秘的震动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事情兔起鹘落，瞬忽激变，霍展白只来得及趁着这一空当掠到卫风行身边，解开他的穴道，然后两人提剑而立，随时随地准备着最后的一搏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猝不及防，脱口惊呼，抬起头看到黑暗里那双狂暴的眼睛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不知为何，心里却有另一种牵挂和担忧泛了上来。。

    那里，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，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
    不过，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！

    暮色初起的时候，霍展白和廖青染准备南下临安。。

    “他一路将她的遗体千里送回，然后长跪于药师谷白石阵外的深雪里，恳求廖谷主将他收入门下，三日不起。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，随即问道，“要通知妙水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他侧头，拈起了一只肩上的夜光蝶，微笑道：“只不过我不像他执掌修罗场，要随时随地准备和人拔剑拼命——除非有人威胁到教王，否则……”他动了动手指，夜光蝶翩翩飞上了枝头：“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杀意。”！

    廖青染翻了翻秋水音的眼睑：“这一下，我们起码得守着她三天——不过等她醒了，还要确认一下她神志上是否出了问题……她方才的情绪太不对头了。”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忽然苍白——。

    “妙风低下头，看了一眼睡去的女子，忽然间眉间掠过一丝不安。。

    那个病人昨天折腾了一夜，不停地抱着脑袋厉呼，听得她们都以为他会立刻死掉，一大早慌忙跑过来想问问小姐，结果就看到了这样尴尬的一幕。……

    “霍七，你还真是重情义。”徐重华讽刺地笑，眼神复杂，“对秋水音如此，对兄弟也是如此——这样活着，不觉得累吗？”不等对方反驳，他举起了手里的剑，“手里没了剑，一身武艺也废了大半吧？今天，也是我报昔年之仇的时候了！”

    其实，就算是三日的静坐凝神，也是不够的。跟随了十几年，他深深知道玉座上那个人的可怕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想反悔吧？”雅弥蹙眉。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……”霍展白显然也是舒了口气，侧眼望了望榻上的人，眼里带着一种“看你还玩什么花样”的表情，喃喃道，“这回有些人也该死心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的眼睛是宁静的，纯正的黑和纯粹的白，宛如北方的白山和黑水。。

    “这一瞬的妙风仿佛换了一个人，曾经不惊飞蝶的身上充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凛冽杀气。脸上的笑容依旧存在，但那种笑，已然是睥睨生死、神挡杀神的冷笑。。

    妙风一惊——这个女子，是要拿这面圣火令去换教王什么样的许诺？！

    “如今，又是一年江南雪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一个耳光落到了他脸上，打断了他后面的话。。

    风在刹那间凝定。。

    “教王闭关失败，走火入魔，又勉力平定了日圣女那边的叛乱，此刻定然元气大伤，”瞳抱着剑，靠在柱子上望着外头灰白色的天空，冷冷道，“狡猾的老狐狸……他那时候已然衰弱无力，为了不让我起疑心，居然还大胆地亲自接见了我。”！

    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，刹那间，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